成年人,大家说话算数,他现在不想把蔺回南赶下床,但想求求有谁能给他个机会,让他去抱两床被子到床底打个地铺。他不嫌冷,不嫌硬,只要让他下床,让他干什都行。
他们两个离得这样近,俞夺能闻到蔺回南味道,蔺回南用他洗发水,他沐浴露,和他模样味道,又沾染到他身上,谁也分不清谁。好像他们好得像个人似,连味道都在向俞夺暗示蔺回南亲近。
俞夺痒。可他边痒得要喘不上气,又边想他们两个这好,他不应该拒绝蔺回南亲近。
他抓紧床单,不吭声地弓起腰。
俞夺根本他妈睡不着,干巴巴地睁着眼,看着衣柜门走神。
“哥,”蔺回南嗓音微有些沙哑,“可以把手搭在你身上,床太窄。”
“随便你。”俞夺草率道。
于是蔺回南便把手轻轻抚过来,搭在他腰间。俞夺上面只穿件夏天半截袖,蔺回南掌心便隔着这层薄薄棉布料,他慢慢将手向下垂去,最后在个多想便觉得暧昧,不多想便什都觉不出来位置停住,拇指无意似轻轻刮下俞夺肚脐。
掌心下小腹肌肉明显缩紧片刻。
自从那天起,俞夺发觉蔺回南选手明显对他亲近许多。
比如再也不和他吵架,什事都让着他……
这是不可能。吵架还是照样吵,蔺回南气不气俞夺不知道,反正俞夺自己是每回都被气够呛……可吵完后,蔺回南会主动来找他求和,还会乖乖地、小狗似叫哥。
有几天,蔺回南说自己床上洒上水,来找俞夺张床睡觉。
要是平常,俞夺肯定让他换床被子,要不让蔺回南带着他被单、枕头、被子去另张床上睡。——俞夺住是双人间,两张米五单人床,上个“房客”搬走后,房间便空张床出来。
但它主人紧闭着嘴,什都没有说,背对着蔺回南装睡。
蔺回南把下巴贴在俞夺肩头,舌尖在虎牙上抵抵:他想就在这把俞夺“咬醒”。可“咬醒”俞夺,俞夺大概便要把他赶下去。
蔺回南不作声,用脸颊蹭蹭俞夺肩膀,便动不动,好像睡着。
半晌,在黑暗中,俞夺眨下眼。
眼都他妈干。
可蔺回南叫他哥,俞夺便心想算算,搬什搬,把大堆被褥从那头搬到这头,多麻烦啊,就睡个觉,蔺回南要不嫌挤,那和他睡张床得。
于是俞夺和蔺回南两个米八几男人挤在张横宽米五小床上躺整整晚上。
两个人都平躺不开,要都侧躺着,才能勉勉强强放下他们两个。
俞夺朝向床边,蔺回南朝向他后背。回不过头,俞夺甚至都不能确认他后背和蔺回南胸膛之间能不能放下只手掌,蔺回南呼吸声很轻,可呼出气仿佛便搔在俞夺后颈。
俞夺痒,可不光光是脖子痒,从头到脚,和他缩紧心脏,仿佛都在发痒,痒得他焦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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