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郝好伸手去推那个醉鬼。──这是什?搓搓手指间粘稠液体,死命盯住手指间红色浓稠物,他问自己。身为厨师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这是血,滚热鲜血!
天!这个人在流血!他受伤!
怎办?对,叫救护车,叫警察……,这说不定是凶杀案!鼓足勇气,郝好把手伸去探此人鼻息。──还活着!太好!
准备去不远处公用电话亭报警叫救护车。当他起身,发现自己衣角竟被拉住。顺着衣角看向那只拉住衣角手──那是只看起来保养得很好男人手,再从手慢慢望向手主人──他,在看着……
「…不……要…走……」脸色苍白男人拉着郝好衣角吃力说道。
郝好带上门,拎起地上放着垃圾袋,下楼去扔垃圾。
小心翼翼留意着脚下因为摆满杂物而显得异常狭窄、凌乱楼梯道,郝好步步摸索着向楼下走去。哎……,昨天刚买来装上去灯泡,又不知被谁给拧走。
后悔着为什不带上手电筒,好不容易下到二楼。还好二楼灯泡仍在。
「哟,这不是阿好吗?下去倒垃圾呀?你等等,……」二楼张婶脸上画妆,显然是要出门样子。见阿好下楼来,连忙又转回屋里。过会儿,吃力拎出两个黑色大塑料袋。
笑着对郝好说道:「正准备去隔壁王嫂家打麻将呢。这个……,呵呵,阿好啊,能不能帮张婶顺手带下去扔掉啊。先谢谢你。」
「俺想……帮…你…叫…警、察…」郝好努力表达着自己要说话语。
衣服下子被扯紧,「不要……叫……
郝好点点头,伸手接过两只不轻大垃圾袋,拎到右手。对张婶笑笑便往楼下走去。而后就听到张婶敲开隔壁王嫂门,和王嫂寒暄声音,「……哎哟,刚才碰巧遇到四楼阿好,见他在倒垃圾,便顺手叫他帮带下去。阿好这个人还真是好说话。」
「哎呀,你怎不叫声!这个大冷天,谁想出去呀!真是,你要叫声话,不就让阿好顺手也帮带吗?」王嫂声音。
是啊,天气真冷…郝好走出楼道,对着冰冷空气哈出口白气来。想起不久前父母来信说,家里取暖设备坏掉,想换个新。唔,看来这个月得多寄些钱给他们。
仰望下灿烂星空──好像越是寒冷,夜晚星空也就越发明亮呢。低下头,重新拎起四只沈重黑色塑料袋往小区共同使用垃圾堆走去。
从垃圾堆中伸出双修长双脚。又是醉鬼!郝好避开目光,放妥手中垃圾,盖严盖子。正想离去,就听见那个醉鬼发出痛苦呻吟声。不要理他!郝好告诉自己,迈出左脚……可是这种天气,如果让他在这里呆上晚话,那结果不想也知道。哎,算,还是弄醒他,问问他家在哪里或者问问他家里电话号码,让他家人来接他回去吧。郝好收回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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