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确实是偏离命运原本轨迹。
沈琛觉
他甚至曾经切断沈琛生活来源,期望着能逼迫着这个儿子回来,而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二儿子直在国外兼职创业,在年过后他打去钱就再未曾动用分毫。
——他有种感觉,他逐渐失去这个儿子,这个身体里流着他血,他曾经最惦记孩子。
他无数次想着把这个儿子送到天边,又在某些时候期望着将他留在身边,矛盾是难免,他每次看见那张脸时候就难免记起某个刻骨铭心人,他恨也无奈。
思绪万千而过,其实也不过只是抬手之间,可能因为次子这罕见来电,他声音温和且松缓。
沈琛在电话接通瞬间就是僵,片刻后才找回自己声音,单刀直入提起:“没什事,前两天遇见刘家那位楚公子,从他那儿听说您要叫回去趟。”
进展,政治上瓶颈难以突破,连他自己都对自己仕途感到渺茫,现在既然机会来,他自然不甘心就这样平白浪费。
他是有着私人电话,不用通过秘书传达直接由他接听,但那个电话隐秘,除他老师有这个权限就只剩下个沈琛。
——连刘思丽和沈丛都不曾有这个资格,从前他大儿子也有过这个资格,只是后来长眠于地下。
哪怕是在网络发达如今,为防止信息泄露,机密文件反而采用朴素纸质文件,他加班到半夜,手腕都隐隐有些酸疼。
“父亲。”或许是电流或者夜色缘故,对面声音并不如往常样冷清疏离,哪怕这个称谓就已经十分生硬。
姓楚,最近也只有那位,沈昌民听见这个名字后沉默片刻,食指半曲,无意识却稍显急促敲在椅背上。
“楚瑜”似乎是斟酌片刻才开口,“你离他远些,不必走太近——你们不是路人。”
听见这句劝阻时候沈琛有刹那静默。
——上辈子时候沈昌民从未这样提醒过他句,甚至是最他走上绝路时候切断与他之间所有联系,做出大义灭亲姿态作壁上观,亲眼看着他步步至死,身为人父,他句话都未曾跟他说过。
而当时上面什风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他从未把这个儿子死活放在心上过。
“嗯,有什事?”已经即将步入老年男人结束手中最后份文件,声音舒缓而放松。
自从上次因为联姻事不欢而散,这还是沈琛头次主动打电话过来,不,或者要更久点,是这多年以来首次主动联系他这个父亲。
他记性向不错,所以他还清楚记得沈琛上次主动打电话给他还是在许多年前,小孩声音软糯悦耳问他,爸爸,你什时候回来?
晃眼这多年就过去,那个孩子长大,那声爸爸却再未开口叫过。
他二儿子从外貌到性格无不肖似他,然而却对他没有丝父子亲近之情,出国四年走干干净净,半点痕迹未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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