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伸出手去，指尖碰上病床上
青年，落在眉骨之上，骨骼微突能感受到嶙峋脉络，青年脸上乖戾和清贵在闭目沉睡时候消失殆尽，只剩下少见虚弱，苍白看不见丝毫血色。
他很少看见这样安静且虚弱陶恂，记忆里甚至是从未见过，陶恂在他身边就没有安静时候，永远漫不经心纨绔贵公子，半真半假开着玩笑，做事荒唐又肆意，像是从没有生病虚弱模样。
——不，或许是他从未关心过这个人是否生病。
落在眉骨尾指像是被什
轻轻扫
下，将他从漫长回忆里重新拉回现实。
睫毛反复颤抖几下才缓慢睁开，沈琛手没收回来，顺着额头线条给他把过长额发拨开些，露出那双刚刚睁开微带茫然眼睛。
沈琛站在病床边上，拿着薄薄纸检查结果，有瞬怔愣。
他不喜欢喝酒，但平时应酬多，多少合作关系都是在酒局上谈成，有些时候哪怕再是滴酒不沾人也免不得陪着喝上两杯，他酒量直不太好，喝完头疼是经常，上辈子陶恂直跟着他，酒都是他挡，罪都是他赔，但凡他不乐意事，陶恂总能给他挡去。
他隐隐约约记得似乎也是这个时候，陶恂也进医院过阵子，他那时候连电话都没打过来问句，还是陶恂醒自己跟他说身体出点小毛病，得休息段时间，他那时候根本没放在心上，连他为什进医院都未曾过问。
似乎也只休养个月就跟没事人样回来，仍然跟着他给他挡酒，旁话嘴多没多提，也从没人在他面前说过句，他也就真以为只是什不值得说小毛病而已。
——大概是觉得说也没什用。
手指擦过眼尾，惹得陶恂不自觉眨眼，想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但是动就觉得忍不住皱眉。
嘴唇张张合合，却没吐出个字来，甚至嗓子干疼。
沈琛手指关节下滑用指腹揉揉他喉结处：“刚刚做完胃镜，嗓子疼是正常，别着急说话，再过个小时才能喝水。”
见人急切想开口，声音轻两分，像是哄他，却又带着两分冷清威严：“听话。”
陶恂果然就不
他那时候对陶恂，是当真半点关心都欠奉。
医院不能吸烟，现在又没心情处理公司里事，他坐在病床旁边难道有些默然。
最近这段时间陶恂确实太忙，早先还偶尔去他家里蹭蹭饭，或者到公司里看他，最近却是根本没去过回，连所谓晚安都是骗完他后继续去酒局，算起来也有半个月没见过面。
瘦不少，脸颊旁骨骼都突出来些，以前是清瘦贵气，如今却是看着病弱瘦削，脸色苍白可怕，像是只过半个月整个人就瘦圈下来，直接瘦脱形。
胃穿孔不是朝夕事，他刚问过医生，前期会有持续性胃痛和呕吐，他到底是忙到什地步，才会在疼成那样时候连来医院时间都没有，甚至还敢去赶酒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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