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心里没有想法，那并不可能，从前
沈琛信谁
？他除自己，谁都不信。
“睡觉。”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小郭觉得老板声音有点冷，他声线偏低，但陶恂好像真听进去，再没有闹。
沈琛拿件衣服站起来：“
出去
趟。”
——
小郭熬个多小时才熬好姜汤，看出来他是经常做这些，做事切东西手脚都很利落，但是可能还是怕沈琛，直畏手畏脚，脑袋埋很低。
可能是生病格外好说话，被拍醒时候陶恂罕见没发脾气——他起床气直是极大。
沈琛让他靠着沙发喂两口，也就是起发热作用，陶恂眉头皱死紧，每口都是要命模样。
喂到半沈琛就不大想继续为难他，准备走时候突兀被人扯住袖子。
“那时候真不是拿东西可怜你，在你面前炫耀琛哥”
次，从前有陶家，这次哪怕闹到这地步都还有沈琛给你收拾烂摊子。”
那边显示还在输入，但这确是陶恂看见林朝发来最后句话。
沈琛直截当给他拉黑林朝所有联系方式。
手机摔在旁桌子上，发出哐当声响，沈琛手里端杯水：“喝药。”
陶恂从被子里挣扎出来点，伸出只手接水杯，他没那个胆子让沈琛喂他——虽然确实有想过。
陶恂觉得自己大概率在做梦，沈琛给他量体温，然后喂他两口什
东西，又辣又涩，他本来想发少爷脾气，但可能是因为记着沈琛可能因为病精神不好，最终什都没说出来，安安静静喝完。
打开手机时候才发现，不过夜之间，网上竟然全部换风向，昨天他
他嗓子沙哑厉害，如果不是隔近就连沈琛也是听不清他说什。
应该是在发梦魇，断断续续直说这句话，额头都是汗，眼睛却根本没睁开，只只手死死攥住沈琛袖子，几乎把上面两颗扣子扯掉。
沈琛沉默瞬，手里还有半碗姜汤，陶恂动作再大点他那半碗热汤就能全泼在他脸上。
“知道。”
——他知道陶恂不是可怜他，也不是炫耀，可是年少时少年可怜自尊心，现在想起来确是可笑，但那时——
——就算是痴心妄想，那也得有想法。
水温温度偏烫，烫过涨疼喉咙比以前舒服多，冲药剂和退烧药喝三四种才重新睡下，他烧太狠，很快就重新睡过去。
沈琛站在落地窗前，小郭在厨房里熬姜汤，这样温和气氛让他不是太过于适应，但外面大雨瓢泼，他总不好再把人赶出去。
——无端让他想起自己开始创业时候，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总是孤身人，也不是没遇见过困难时候，但他向来是自己能解决就自己解决，不能去和陶恂商议也是利用过多。
他点根烟，却没往嘴里放，他不喜欢烟味，难得焦躁时候会点根，然后看着那点火星从开始燃到尽头，直至最后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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