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等年,好不容易等人醒,却不能陪在身边,只能通过靳言发过来照片和医生报告,才能知晓对方在点点恢复,点点变好。没办法参与其中,没办法亲眼见证。但这种憋屈难受跟李书意说,大概也只会引得他反感,毕竟对方本来就不愿见他,是他自己要缠上来。
李书意听他说完,脑海里蓦然闪过什,鬼使神差地问句:“你把宁越接回去,去阳山墓园那回……真是管理处人给你打电话?”
白敬沉默几秒,抬起头来跟他对视,沉声道:“不是,是自己猜到你在那里。”说着,想起当时把李书意逼成什样,他又有些挫败地移开目光,整个人身上都透露出股消沉来。
李书意彻底不说话。
他神情放松下来,懒洋洋地倚在书架边,审视着白敬。
李书意从白敬怀里退开时,还能看到对方靠近左肩那块被眼泪浸透块深色水渍印,可他也只是淡淡地扫眼,心里连半分羞耻也没有。
还羞耻什呢,他长大后,落泪次数屈指可数,可几乎每次都能被白敬撞上。更何况自己更难堪狼狈样子对方也不是没见过,现在还要再演什恼羞成怒戏码,未免也太过矫情。
他先在原地站下,把贺卡原样装回信封,然后才走到书架边抽出来本书来,把信封小心地夹进书中。他做这些时,也不理白敬,既不招呼人家坐,也没给人家倒杯茶,就把人晾在那里。
等他把书放好,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白敬问:“把赵叔接过来,就是你从金海到这里要做事?”
他说话时神情语气很是冷淡,可因为刚刚才哭过通,眼尾都还带着抹红,又因着皮肤白,本是浅淡红被衬出股招人明艳来,眼底还有层没褪干净水光,把他身上凌厉气势也弱化许多。
这人今天穿黑色大衣,里面是裁剪合身西装,连领
白敬在他专注做事时,眼神几乎是赤裸裸地落在他身上,等他这样抬起头来,倒不敢看,稍稍错开李书意目光,答声“是”。
李书意嗤笑声,问:“这是什不得不需要你出面大事?现在再无能,也不至于连辆车也叫不到。”他说着,声音里透出不悦,“还有赵叔直跟你联系,你也不告诉?”
白敬知道李书意这是开始算账。这个人向厌恶别人干涉他私事,尤其涉及过去事,几乎是他雷区,碰就炸。
他不愿李书意误会自己利用赵辉,开口道:“是他不让告诉你。”又停顿下,烦躁地皱起眉,“知道自己没权利替你做决定,但也不想他直接跟你联系……你以前每次从林城回来,都会消沉很久。”
至于大老远从金海飞过来就为去个偏僻小镇把赵辉接过来事,白敬不想解释。解释什呢,说李书意,为能有这样个光明正大来见你理由,等三个多月?说再不来看你眼,人都要憋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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