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意眼睛已经湿,不敢跟吴
跟着回忆露出担忧表情,“也不知怎回事,也不敢离开,给他端来吃喝他也不要,就这从天亮直坐到天黑,他才突然跟说句‘以前为什不听您话。’”
“……不知道是不是老眼昏花,他说这话时,听他声音,看他脸上神情,总觉得他是哭。”
李书意猛地握紧手,书皮边缘坚硬直角扎得手心都痛起来。
吴伯摇摇头接着道:“不瞒你说,你要让回忆他以前什时候哭过,就连他小时候,都没有什印象。也不知他是压抑到什程度,才会跑这远,到这个老头子跟前来说这句话。”
李书意根本无法想象。无法想象白敬哭样子。要知道哪怕在他爷爷葬礼上,他都没有丝失礼颓唐,最多也就是在葬礼结束后,避开人自己待会儿。李书意跟他相识到现在,从未见他哭过。
“以前劝他好好对你,他说后悔,大概是指这样话吧。”吴伯叹息声,“可说来不怕你生气,其实那样说,也不全是为你……从小看着他长大,不敢说有多解他,可他若有异常,总是能察觉出几分来。以前你没住进家里时,他什时候在意过家里花花草草,等你在,连哪盆花放外面,哪盆花放里面,都要跟你争论不休……他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温和有礼,其实是谁都不放在眼里,谁都不在乎。在老宅时你也见过,他把他父亲气得面红耳赤地指着他骂,还能自个儿坐那儿慢条斯理地吃饭……反而对着你,他那些风度翩翩就全没有。说他点不在意你,也是不信。”吴伯本来都说笑起来,又皱起眉头,“可是你啊,什都好,偏偏嘴上不饶人。就说花这个事吧,你把他气走,最后还不是照着他意愿放。可他哪能注意这多呢,下回看见,也以为是或者花匠放,白白错过你心意……有时候看着你们,心里着急,可终究是个下人,不好多说什。”
这些生活中小事,如果吴伯不说,李书意都快想不起来。他也知道自己性子别扭,尤其对着白敬,就算是句简简单单话,也要弯弯绕绕七拐八转才能说出来,再加上他那冷冰冰语气,哪怕话里是关心,最后意思也不知偏离到哪里去。白敬呢,又是个吃软不吃硬,才导致两个人总是在争吵。
“现在已经不是家里管家,腆着老脸把你当后辈,啰啰嗦嗦说这多,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李书意慌忙摇头:“没有,怎会。”
“也不知你们现在如何,但过来他并不知晓,你千万不要误会,以为是受他之托才来当说客。”吴伯语重心长道,“老爷子虽从小教导他,但教不他感情事,他父亲也没给他个好示范,让他走许多弯路。你那三年是怎过来,都看在眼里,不求你原谅他,只是别再拿他那些错,来惩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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