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人嗖下扭过头来,带着些恼羞成怒地道:“!怎……”他想说怎可能会,可话出口自己都底气不足。他在意识不清时候,叫白敬名字这个毛病,也不是天两天事。
靳言把另只手也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就这皱着张脸道:“不过知道自己笨,不该乱发表意见。所以如果李叔你现在这样做,是发自内心觉得高兴,那就支持你。”
这回李书意是真不说话,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盯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过多久,靳言都已经里里外外跑好几趟,他才仿佛突然想起什,给左铭远发条消息“接到人送他去医院”。然后就把手机关塞到枕头下,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从今天过后,李书意日子又恢复平静。他还是跟之前样,早上复健治疗,下午看身体情况,或者加训,或者让靳言推着他到处逛逛,找个安静地方看书画画。再也不用担心某个人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扰乱他心绪。而白敬呢,走后也没再来过电话,至多隔几天发来条消息,问他身体怎样,腿恢复得怎样,过得怎样。李书意回答也言简意赅,永远都是冷冰冰几个字:还行。还好。就那样。真是让人连接都不知该怎接下去。
转眼到九月下旬,这天下午李书意在花园里坐着看书,靳言接个电话后就神神秘秘跑出去,李书意也没管他。坐会儿,手机突然收到傅莹发来消息,
从白敬去李书意房间后,靳言就跑趟院中心综合楼拿李书意快吃完药。等他回来敲敲门,得应允进去,就看到白敬已经走,李书意手里拿着个东西,坐在床上出神。
靳言走过去把药放到床头柜上,看清他手上是上次从白敬那里拿回来盒子,再凑近看,里面九个凹槽都空,还股巧克力味。
靳言瞪大眼,震惊道:“李叔,你全吃?”
李书意像是才回魂,抬手把盒子扔开,面不改色道:“白敬吃。”
靳言心里嘀咕,你嘴巴上还留着黑乎乎印子呢,却没揭穿他,默不作声去倒杯温水过来。
等他照顾着李书意漱完口上完洗手间,就准备去关窗户,让他好好睡会儿。哪想手还没伸过去,身后就传来李书意声音:“别关,现在还不想睡。”
靳言回头,看他说话时眼睛也没落到自己身上,副魂不守舍样子,终于忍不住问:“李叔,你跟白先生说好吗?他答应去看病吗?”
李书意靠在床上淡淡道:“走,不会再来烦。”
他这话光听着,好像终于得解脱似,可是看他说话表情,半点也没让人觉出高兴来。靳言重重叹口气,坐到沙发上,手托着腮看着他,过好半晌才开口道:“李叔,你知不知道年前为什当叛徒,帮着白先生找你,还送你回去啊?”
李书意不说话,靳言自顾自地答:“因为你在高烧时候,也在喊白先生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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