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喝完,白敬放杯子,极其自然地弯腰试下他额头温度,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去洗手间吗?”
从李书意醒来,他每天都是如此照顾他。李书意虽然已经能说话,但跟白敬交流得少,大多都是点头摇头回应,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白敬疑惑地“嗯?”声,他才突然开口道:“其实这些事用不着你做。”
白敬也不恼,好脾气地笑下道:“这是这几天你跟说过最长句话。”那态度像是无论李书意嘴巴里吐出多难听字眼,他都会毫无底线地让着他。
李书意愣,竟然不知道该怎接,正好送餐人到,他就没再开口。
白敬拿碗把粥倒出来,坐在李书意旁边,低头慢腾腾搅动碗里粥,又舀半勺
样。”他知道李书意向不待见白昊,又小心翼翼补充句,“他对可好。”
“那等他结婚,或者跟谁在起,你也要和他‘像小时候样’,在他家里住着,跟着他辈子?”
李书意这话说得点情面也没留,靳言心里不好受,笑得勉强:“不是,知道不可能赖着少爷辈子……在李叔醒之前,都打算好,换个地方生活。”
李书意听这话,都庆幸现在自己是个残废,要不然以他性子,不把靳言打得哭爹喊娘才怪。可他又实在拿白昊没办法,他要真把白昊怎着,最难过还不是靳言。况且喜不喜欢这种事,本来就是不可控,人人都是身不由己。不可能他疼靳言,就强迫白昊喜欢靳言,哪有这霸道事。
“既然都这样,你就跟着走。”李书意早就打算要离开金海市,他现在这个样子,身边也需要人照顾,反正靳言跟白昊早晚都要分开,还不如他现在就带着靳言走。
靳言默默点点头。他向听李书意话,别说和白昊没什,就是有什,在李书意彻底恢复之前,他肯定也是要跟着他。
李书意落定件事,吃药便安安心心心睡过去。
这觉睡得沉,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他察觉到房间里有光,追着光源扭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白敬,鼻梁上架副金丝边眼镜,手里拿着什在看,身边落地台灯调得很暗,想是怕影响他睡觉。
李书意静静看着他,心里五味陈杂。大概对于其他人,他昏迷这年,时间被拉很长很长,长到曾经如此厌恶白敬傅莹,也不再在他面前说句白敬不好。长到那些跟他本没有任何交集医生护士,也要叹句白敬不易,语气里充满对这人守得云开见月明祝福。可是对于他,这漫长年时间,仿佛只是瞬而已。大概是以前失望太多次,比起他昏迷年还能醒来这件事,白敬竟然还在,对他而言才是更大奇迹。
“醒?”白敬很快察觉到他视线,抬手把房间里灯打开,摘眼镜走过来。他和往常样,先把床调高,让李书意靠坐着,又去倒杯温水,喂他喝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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