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看着他。
秦光志觉得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他生在秦家,又是最小个儿子,走到那里,谁不是对他点头哈腰,时间长,他也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们命对他如草芥般,谁挡着他路,谁让他不开心,他就要教训谁。这种操纵着别人生死感觉好像会上瘾,可是有天,身份反转,轮到他被折磨被威胁被当成垃圾样
他呻吟声,李书意终于回过头,看他在地上痛苦挣扎,突然道:“爸站在这里看辈子,从没回头看他眼。等想回头时候,他已经不在。”
他说话语气很淡,脸上也很平静,可是秦光志被吓得浑身都抽搐起来。他摇摇头,声音抖得厉害,断断续续地道:“李书意,不……不是……没想过要害死你父亲……”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江曼青,提高声音道:“是这个女人……是她……她说李文卓死就不会再缠着她,是她再怂恿……”
李书意神色不变,好像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椅子上江曼青则毫不愧疚,依然满脸怨毒地看着李书意。如果没有被封着嘴,李书意想她肯定会声嘶力竭地咒骂,骂他毁她心仪人,毁她奢侈生活,毁她辈子梦。
大汗珠立时就顺着额头落下来。
只脚断,刀疤又捏住他另只,秦光志使劲摇头,对着李书意发出“唔唔”声音来。
李书意并不看他,垂下目光点根烟,然后将烟搁在桌子上,表情淡然地看着烟雾徐徐上升。
屋子里又响起道沉闷声音。
秦光志两只脚姿势诡异地拖在身后,硬生生痛昏过去。
秦光志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拼命想证明自己无辜。李书意懒懒散散地听着,听得不耐,就从身旁桌上拿下来把枪握在手里。
秦光志瞬间就没声。
他瞪大眼看着那把枪,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趴在地上哀求道:“错错……李书意……求求你……别杀……”
李书意抬起眼皮看他眼,笑道:“你错?那你下去问问,他们原不原谅你。”
秦光志随着他视线转头,看到立在桌上相框。照片上李文卓抱着李书意,李文英看起来还很小,扎着两个小辫,站在哥哥身旁,笑得眼睛弯成两个月牙。
等他再醒来时候,嘴巴上胶布已经被揭,房间里除李书意,就只有对面椅子上还绑个人,江曼青。
秦光志看到她,恨得立刻咬紧牙。要不是这个女人!要不是这个贱货!他怎会落到今天这样下场!
江曼青嘴上贴着胶布,以往总是被她盘在脑后头发全都垂下来,脸上精致妆容也没,慌张地看下秦光志,又抬起头怨毒地盯着李书意。
李书意还是倚在窗边,头朝着窗外,阳光落在他身边,能看到空气里漂着淡淡浮尘。
秦光志想立起身来,可是才动,脚上就传来阵钻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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