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齐总是脸冷漠,让他不敢开口。
就是那种特种兵样冷漠,酷酷。
晚上十点,小饭店关门,李齐走路回去,黑暗中感到有人在跟着他,注视着他。
他知道是谁,那个小孩。
胖哥小孩。
小和撕开筷子,没撕好,筷子头根细根粗,令他有点沮丧,觉得自己连次性筷子都撕不好。
他扔掉筷子,用勺子口口,慢吞吞地吃饭。
他脸颊伤还没好全,吃口饭,就牵动伤口,有些疼。他只能慢慢地吃,用没被打另边嚼。
他边吃,边偷偷观察李齐,就像他过去六天做那样。
当时,他被他爸打得脑袋有点迷糊,鲜血糊住他眼睛,但他依稀看见,是李齐,突然冲出来,脚踹飞拼命打他、喝得醉醺醺爸,就这下,把他爸踹得从楼梯滚下去,摔晕,也不记得是谁踹飞他。
这天放学,小和依旧在家附近小饭店吃晚饭。
他爸晚上总不在,出去“做生意”。他妈上夜班,在夜店里化着大浓妆推销酒水。她年纪大,总推销不出去,但个月总还能挣个几千,付房租,付水电费,付小和伙食费,还有家开销。
他爸是毛钱也不给。
他在外面做“大生意”,赚大钱,但是赚到钱都是他个人。他拿去赌,拿去喝,毛也不分给他们母子。
小和天有二十五块伙食费,从早餐到晚餐,都是自己在外面解决。
他不想跟这个小孩扯上关系,他是为混入胖哥他们圈子,才搬来这里。那天晚上个冲动,差点把切都毁。还好胖哥喝醉,第二天醒来,并不记得有人踹飞他。
那天,他实在是看
第二天醒来,他爸浑身淤青,他告诉他爸,昨天他打他顿,要出门继续喝,结果踩空,摔下楼。
他爸骂骂咧咧,没怀疑。
他慢吞吞嚼着饭,想着李齐是什人,为什会住到他们家楼下?他幻想着,李齐或许是个退伍特种兵,身手矫健,战功赫赫,但因伤退役,找不到工作,只好在这个小饭店里打工。
他幻想着,李齐是虎落平阳,是英雄末路,是个超人样角色,表面上是个普通人,实际上却在人有难时候,立即出现主持正义。
他想跟李齐说两句话,谢谢李齐帮他,让他没被他爸打死。
他们家几乎不开火。
小和毫不犹豫,走进家又小又破小饭店。落座,李齐就拿着张油腻腻菜单过来,问他吃什。
即使他已经在这家店连吃周晚饭,李齐还是脸根本不认识他漠然表情。
小和犹豫下,点土豆炒肉丝盖浇饭,比西红柿鸡蛋盖浇饭贵两块钱,要十块。但他今天月考成绩出来,进步点点。他觉得或许自己再努力下,还是考得上本科,因此心里有点高兴。
盖浇饭很快上来,李齐端上来,同时在小和面前扔下双廉价次性筷子跟把摸上去油腻腻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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