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周身气度不凡,非是他们这些直在地方蝇营狗苟之人能比,可他却又身处席位末尾,此刻即便身后不远处站着数十个凶神恶煞突厥兵这人仍淡定从容,这让心慌意乱小官像有主心骨,忙不迭地点头同他起隐没在众人队尾角落里。
月上中天,夜风阵阵。
永安城中却并不安静,这晚离着主街近些人家都听到或近或远马蹄声,急促而整齐,无数火把跳动火光闪过百姓窗口。
有好奇小儿女想要出门观望,却都被爹娘拉住,他们奇怪地看着自家阿爷阿娘面上害怕表情,不知道今夜整个永安城或者说全大殷都正在面临着易主危机。
紫宸宫,灵德殿。
话音落地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然,时间竟然不知是将焦点聚集在太子谋逆之心上,还是智力如同三岁幼稚孩童三皇子继承大统,还是他们陛下当真是时日无多吗?
念及此,群臣中那些忠心老臣不由地痛哭流涕,而那些心思活络之人,眼珠儿转转心思几个回旋间,就自以为看清局势,当即站出来跪倒在地行大礼山呼着:
“陛下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人临头,其他人便跟着附和起来。
有些人是因为忌惮自家亲眷在聂贵妃手中,他们不敢造次只能顺应;有些本就曾与聂家有过往来,即便在大清洗下得以逃脱,今后也再难升迁,不若顺势而为巴结好这位聂家新领头人,况且……他们余光瞥向摊在龙椅上“新皇”,新帝年幼又是痴儿岂非更容易控制,聂贵妃又是介女流,到时候把控朝堂或许他们也能成为代权臣。
这本是举办最高规格皇家宴会地方,雍容华贵大殿西临太液池,宫殿巍峨错落壮丽开阔。而如今笙歌宴饮之地却遍是刀戟兵刃,欢歌笑语不在取而代之是冷酷肃杀,若是仔细瞧去还能看见混迹其中突厥人,他们凶神恶煞弯刀沾血,包围在这座宫殿四周,而殿内人亦是人人自危惶惶不安。
他们看着那个站出来指着贵妃诏书作假人,有人同仇敌忾,有人眼神闪躲,有人谄媚逢迎。
“福老王爷,”聂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殿内人,哼笑声道:“唯女儿都出嫁,您老这是来凑什热闹啊,先帝在时您就是个闲散富贵王爷,如今倒是想管起本宫来。”
“你假造陛下诏书,通敌叛国!”福王是陛下远方堂兄年长陛下
如是想着,他们心中更多几分窃喜,山呼也更卖力起来。
那个坐在席位末尾近日刚进京地方官,他早就吓得两股战战如今头脑昏蒙蒙片,正要随大流跟着众人起俯身跪拜,却刚弯腰就被身旁人拉住。
“且再等等。”
那人神情淡然,他看向着大殿中央被绑缚几人眼神动动,随即又隐没在阴影中。
小官张张嘴眼神在那人腰间葫芦上转圈,适才宴会之时小官便想问及他在哪儿任职,可触及到这人淡定冷漠眼神时他却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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