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霍长婴看栅栏后聂然,曾经烜赫时权臣,此时双鬓依然泛白,眼中也没当年光彩,他心中叹息:“他让告诉你,今生来世,他不想再遇见你,”边说着,边将那巴掌大东西放到聂相手
半晌后聂然才低声道:“他也曾问过‘为什’,为什要杀那多人,为什要贪那多钱,收手不好吗?”说着他笑笑,可那笑里分明带着自嘲和苦涩:“他不知道,收不手,收不手!”
怒吼出声,聂相痛苦地捂住脸,声音急急仿佛宣泄,“本是聂家庶子,亲母懦弱,眼睁睁看着她被害死却无能为力,从小受尽冷遇,朝得势像溺水之人看见浮木!”
“毒死嫡亲哥哥,当上聂家家主,送妹妹入宫,以三皇子之名培植党羽,朝堂之上人人以是聂家门生为豪!”
霍长婴心中厌恶更甚,“既是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怎会收不手?”
“步步都有无数冤魂!”聂然猛然抬头,看着他急急吼道:“何尝不知这般下去会堕入地狱,可收不手……”
想到那个多看两眼少年伶人竟为他挡下他原本就算计好剑。
看着少年清澈又饱含深情眼睛,他慌,他杀过那多人,却没有次像这般清晰感受到生命在自己怀里流失无助。
不,他想留下这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舍不得个身份低微伶人,明明只要他愿意,明日就可买下全大殷花魁,怎会这般舍不得个小戏班子里无名小卒。
手中握着权利久,即便心中暂时不明,他也决定将人留下!
他想弥补,所以用毒药控制“听话”之人,而那些“不听话”,他便借故调出京师杀死并剥下他们面皮,让木偶人代替。
可是牵发而动全身,贪赃枉法四个字写起来何其简单,可它背后无数利益权利纠缠,小到城中商贾,大到朝廷重臣,甚至在他不知道时候,他亲自建立起来小朝廷竟同外邦突厥有牵扯,盘根错节之下早就不是起初他聂然能控制得。
“收不手,收不手……”
他眼神空洞,盯着地上干草喃喃道:“他恨不能收手。”
见聂相如今模样,霍长婴心知问不出什来,又听见门口狱卒催促再三,便道:“这东西主人托告诉你,”
将那少年灵魂抽出禁锢在木偶里,他想既然舍不得,就让他成为自己傀儡供自己驱使罢,果然,他是众多木偶人里最好用柄利刃。
直到那天,铃铛断,烛火灭,木偶里少年再也没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心是什感觉,就像当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会留下那伶人样,只是这次,放着他心脏地方好像空,他无心政务,终日将自己关在家中遍遍摩挲着少年曾经戴过面具,不停喃喃念着少年最喜欢诗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男人干涩声音在空荡地牢里响起,好像带着无穷尽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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