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喜有欣慰,甚至还有隐约担忧,他们都看出来蓝念君已没当日孤僻与早熟,更多他这个年纪孩子该有活泼。
可他们也担忧此次所带回,不知会不会再给这年幼孩子造成伤害……
“月余不见,咱们家小念君长高啊,”霍长婴接住飞扑过来蓝念君,笑着揉揉长高到他腰侧小脑袋,放柔声音问道:“念君有没有按时练剑啊?”
蓝念君仰头看着舅舅跟舅母,亮晶晶眼睛里满
近乎平淡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但萧铎却是立刻懂,他有些心疼地将人揽进怀里,手掌下下轻轻安抚着怀中人绷紧脊背。
从出生起,从被交到霍家抚养,甚至师父……
环环,步步,他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不知过多久,四周人声逐渐安静,马车也渐渐停下来。
下马车,“晋国公府”鎏金牌匾在夕阳余晖下散发着融融暖意,霍长婴看着,不知怎竟真从心底生出股子回到家来安心。
,他坐直身子疑惑道:“陛下同皇后感情甚笃,王皇后掌理后宫几十年来也从未出现过纰漏,陛下又怎会在现在将凤印交给聂贵妃?”
“难道真如诏书所言,怜惜王皇后身体吗?”霍长婴说着不由嗤笑声,但眉头却是皱着。
萧铎见他这样心中叹息,边抬手轻轻揉开霍长婴眉头,边道:“后宫之事并不解,但从赵程近日来得到情报可以看出,如今朝堂似在经历场大洗牌,原本占据半壁朝堂聂相门生,如今也只剩不足成。”
听他这说,霍长婴脑海中似有什呼之欲出。
聂相门生,曾经几乎与前朝烜赫时天子门生齐名,大殷朝中*员无不以出身聂府而自豪,鼎盛之时朝中*员十之八|九都与聂府有着说不清关系。
马车方停,早就等候在门口国公府众人立刻迎上来。
“舅舅!舅母!”
萧铎扶下长婴刚与陶叔打招呼,就听见道孩童清脆声音带着兴奋与喜悦传来。
传言大军今早便进城,国公府众人便直候在门口,可等见到人也已是傍晚,是以蓝念君见人从马车上下来也顾不得曾经学过各种礼仪,兴高采烈地扑进霍长婴怀里。
萧铎与霍长婴对视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些什。
“长婴,”萧铎面上似多些犹豫之色,他看着正出神霍长婴顿顿才道:“们要做事……其实早就有人在做,而们……在某种程度上讲也是他达成目棋子。”
何人能在大殷朝堂上掀起如此大波澜,那人究竟是谁,略微思量,霍长婴几乎能脱口而出。
车马粼粼,四角铜铃发出叮铃脆响,耳边更有小贩不时传来叫卖声,喧嚣热闹。
而霍长婴却仿佛置身在与周遭隔离出静谧冰窟中,寒意自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只有萧铎直紧握着他手还留有丝温暖。
半晌后,他才像是找回自己声音般干涩道:“有哪次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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