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多久,主座上王皇后慢慢放下揉着额角手,她微微扬头看向殿外下巴和脖颈绷起,即便眉眼间已生皱纹,也让人觉得她依旧还是六宫之主。
听言看着如今王皇后心里十分难受,但她即便能言语此时也只有安静陪伴。
“听言,咱们进宫至今过年头?”
听言刚想回答,就听王皇后清冷声音淡淡传来,似乎还带着丝叹息。
“还差三月零七天,便是二十年。”
孙公公恭敬笑笑不答,反道:“聂相有几日不曾上朝,贵妃娘娘应知道是为何吧。”
句话瞬间将聂贵妃定在原地,近日朝中聂相门生个个不是被调离永安,就是被弹劾打压,而聂然却称病不出如同默认般。
望着孙公公离开背影,聂贵妃攥皱圣旨,眼神却点点沉下来。
不同于御花园中热闹,此时含光殿如既往冷清,虽都在紫宸宫却仿若两个世界,就连含光殿中宫人私下都常说道这含光殿其实才是清凉殿罢。
“娘娘,清凉殿那边已经收到圣旨,咱们……”
领旨谢恩啊。”
聂贵妃低着头都能听到这位皇帝身边总管內侍语气中谄媚,她在心底哼笑声,面上却仿佛刚回神般,“臣妾领旨谢恩。”
圣旨颁完,孙公公这才像刚发现三皇子般,惊叹道:“呦,这可是怎回事啊,还不快快请太医来看看三皇子伤者没有啊。”
太医早就赶到,但因宣旨而不敢靠近,此时见孙公公视线扫过来忙冷汗涔涔地上前医治。
聂贵妃此时刚得协理六宫权利更是不好发作。
闻言听言神情微滞,继而心中涌上浓重苦涩,她知道皇后娘娘从来都不喜欢这个紫宸宫,她在完全是因为
报信小内侍等半晌也没见王皇后有何回应,他正想再描补两句余光就瞥见站在旁听言姑姑朝他摆摆手,小內侍眼睛转马上领会其中意思,恭敬告退去找内务女官领赏。
等人走后,含光殿再次陷入片寂静中,微风吹起纱幔飒飒作响,半晌后,大殿中才响起道低沉女声。
“听言,凤印已经交上去吗?”语气平静几乎让人听不出情绪。
听言打着手势应答。
“那便好。”尾音随着鎏金香炉里燃起香袅袅散落在空气中,此后便重新陷入静默中。
孙公公视线若有似无地在聂贵妃面上扫过,继而停留在钟琴身上伤口处,拂尘扬刚走出步又好似想起什般,拍脑门笑道,“陛下还有道口谕,咱家真是年纪大险些就忘。”
原本涌上不悦聂贵妃只好强压下火气:“公公请讲。”
“陛下说三皇子如今孩童心性,最喜玩伴陪着,就不要断他念想。”说罢,孙公公目光朝钟琴看过去,朝他意味深长地笑笑,钟琴立刻垂下眼睛。
聂贵妃刚压下去火气几乎顷刻便被搓起来,自然没注意到孙公公看向钟琴目光。
“陛下这又是何意?”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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