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亲兵端着破旧粥碗萧铎身边,关切道:“您都整天滴水未进,好歹喝口粥啊。”
萧铎接过面前粥碗,方要喝时,余光瞥见身边执弓弩士兵忽软到在地,士兵面如菜色,嘴唇干裂,显然是因饥饿而晕厥。
萧铎几乎想都没想,大步走过去,蹲下身扶起那人,将碗里稀薄如汤粥喂给那士兵。
“将军!”先前送粥亲兵几乎要跳脚,“这已经是最后碗粥!”
萧铎面上并无甚表情,站起身将空碗给亲兵,“他比更需要。”
赵程是老国公当年从战场带回来遗孤。
闻言,赵程捏紧拳头,他知道将军之所以会让白城内百姓撤离,除却明面上天时,还因为大殷军队已没有完全把握守得住白城。
只有他和将军知道,白城已是弹尽粮绝。
可若旦城破,突厥便犹入无人之境,临近节度使也未必会有抵抗之力,甚至是抵抗之心,恐怕早就与那突厥人沆瀣气。
“世子爷,赵程不怕死。”
狼烟滚滚,火光冲天。
天色擦黑,雾气渐起,白城城楼外,喊杀声响彻天际,漫天箭雨齐发均从城楼之上俯冲而下,仿若地狱恶灵咆哮着要将突厥侵略者拉入地狱。
刹那间,马嘶声人嚎叫声混在起,直冲向天际,仿佛要撕裂夜幕。
“将军!”
城楼之上,身着铠甲满身血污副将恭敬禀报道:“城中剩余箭矢不足,是否施行最后步?”刻意压低声音,可言语之间凝重之意却难以忽略。
亲兵接过碗,几乎红眼眶,他知道将军是说他没有这口粥只是挨饿,而这个守城士兵却会死。
亲兵张口想要说些什时,只觉脚下震,手中个不稳,粥碗摔落在地,崩起地碎片。
轰鸣声骤然响彻耳际,原本休息士兵门登时警醒,突厥又轮攻城开始,只是这次突厥人似乎带着必胜决心。
巨石头从天而
萧铎回头看着赵程,抬手用力在他肩膀握握。
等赵程离开后,萧铎看着黑烟滚滚天空,背在身后双手,右手将左手腕上红线握得死紧。
夜色渐深,突厥人轮攻城暂歇。
大殷将士们趁机得意喘息,同伴们相互搀扶,他们已数日没有吃过饱饭,只有稀薄得几乎透明薄粥,全靠毅力和士气支撑下来。
他们相信援军定会来。
男人剑眉紧蹙,双目布满血丝,锐利眸光紧紧盯着城楼下战事,手掌抬起再重重落下,只个手势副将就明白男人意思。
“是!末将马上去安排。”副将得令就要告退。
“等等,”那男人忽然出声叫住副将,锐利眸子紧紧盯着城楼下战况,“白城内老弱妇孺,趁着今夜大雾之时,务必从偏门撤走。”
“是!”副将心情复杂,但亦是毫不犹豫应承下来。
“赵程,”男人忽然出声,声音中没身为上司严肃,甚至多些为家人随意,“今日这劫恐怕难过,不该把你再带回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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