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通报,萧铎忙从军营中出来,便见到此景,长婴今日着身月白广袖长袍,此时戴兜帽,北风吹过,白纱浮动,仿佛下刻便能羽化而去。
他看得心中紧,忙快步向着霍长婴跑去。
霍长婴正盯着河灯出神,忽听见身后脚步声,方回头,就被人大力抱住,萧铎熟悉气息瞬间将他包围,男人将头埋在他颈窝,呼吸粗重,不知道再害怕什。
霍长婴愣愣,抬手轻轻拍拍萧铎,温声道:“
天空湛蓝,日头高升。
紫辰宫甬巷寂寂,抬头却只能瞧见宫墙隔档下线天地。
王皇后抬头眯眼看会儿天,忽然叹息道:“听言,这般做是不是很过分,”瞬间,眉眼柔和下来,没方才面对霍长婴时咄咄逼人,柔和慈爱眉眼中满是忧色。
听言摇头,王皇后眉头蹙起来,“可明明知道,知道他,”她说着声音带来些哽咽。
侧听言吓跳,忙阻止皇后再说下去,她左右看看,发下并无闲杂人等,才冲王皇后飞快地打着手势。
王皇后声音缓慢,却仿佛带着千钧重压,霍长婴额头冒出冷汗,心下惊骇,又怪诞地想着,莫非王皇后也要效法前朝,强夺臣子之妻子?
且不说他和阿铎两情相悦,分开不能,就说他是男子,以及那旦泄露便牵连甚广霍家遗孤身份,在这宫中,只有思路条,况且大战将至,王皇后定不会不顾大局,做那逼反臣子之事。
还未等他理清楚思绪,就有宫婢从外快步走至王皇后耳边,低声说什后,王皇后面上浮现然之色,摆摆手令人退下,宫婢告退后。
她才淡淡开口道:“御书房传来消息,萧将军任主帅,不日出征,”
闻言,霍长婴手掌猛地攥紧,皇后笑声,遗憾道:“萧铎那孩子,确实是不可多得帅才,下月你们大婚,本来本宫还央陛下为你们主婚,”
王皇后面色变变,眸中声色复杂,“他们……感情当真如此深厚?”
听言点头,想起今早在马车上,无意间瞧见霍长婴脖颈上痕迹,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陪着出神王皇后在宫道上慢慢走着。
而此时,永安城郊外军营。
上元节虽已过,渭水之上,依然零星可见漂浮荷花灯,不知寄托谁家女儿心思。
北风拂动枯枝,佳人立于河畔。
霍长婴屏住呼吸,就听见皇后道:“如今看来,只有等萧将军凯旋归来时,再为你们主婚。”她向床榻上昏睡太子看眼,又冷声音:“沙场刀剑无眼,又路途遥远,常姑娘……还是不要去。”
刚松口气,此时霍长婴颗心又提上来,他不是没听出来皇后口中“姑娘”二字加重音调。
王皇后……知道什?
此后,无非闲话家常,王皇后又问许多问题,才堪堪让霍长婴离开。等人走后,王皇后又嘱咐东宫宫人小心侍候,才同听言离开宜和殿。
王皇后谢绝步辇,又听言扶着慢慢朝着含光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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