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黄鼠狼忽然梗着脖子，绝望道：“妻儿亡故，
却无能为力，独活世间都是罪孽！”
霍长婴沉默片刻，并不说话，指尖骤然凝结出道道气流，趁着黄鼠狼并未反应过来，手指倏地在带点在光壁之上，缭绕黄鼠狼周身
浓黑妖气带着凄厉长啸，轰然消散。
黄鼠狼眸中赤红褪去，可依旧
片绝望。
符咒锁链呼啦啦抽回，黄鼠狼依旧蜷缩在地上，没有反应。
霍长婴在心中叹口气，长袖挥动，结界撤退散：“你走吧。”
“你看到
什
？”霍长婴轻声问道。
黄鼠狼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在集市上，看见……看见夫人皮毛。”说到这里他眼中泛起水光，强忍着咬牙启齿道：“好恨，好恨啊！”
“夫人还怀着身孕啊，他们怎下得去手！都说们颇有恶名，可们夫妻心修道，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事啊！”
霍长婴在心中叹息声，“所以，你就要拉无辜百姓下地狱？”
“无辜？！”
时节，天寒地冻，山中粮食断绝。
山洞中，篝火温暖着干燥稻草，只雪白皮毛黄鼠狼蜷缩着沉睡在其上，它面色安详，肚子大着，显然已怀有身孕。
只身形健硕黄鼠狼从洞外奔来，它停在稻草堆前，旋身间幻化成成年男子模样。
男子蹲下，柔声唤着“夫人”，雪白黄鼠狼睁开眼睛，温柔地看着眼前男人，笑道：“夫君找到粮食？”
男人歉疚地摇摇头。
结界消散，世间喧嚣便陡然灌进来，主街上不知是谁家母亲安慰着哭闹孩童，又是谁家丈夫温柔哄劝着自家闹脾气妻子。
没人会在意，蜷缩在阴冷小巷阴影中，有个失去妻儿小生命。
想着霍长婴心下不忍，安慰道：“今生不可期，或许来世还能相伴，你夫人心善，又有修为在身，想必来生也会托生到好人家。”
黄鼠狼扯扯唇角，没动。
霍长婴微微摇头，转身便走。
黄鼠狼像是听见什可笑事般，险些跳起来，霍长婴竟能从它那张尖嘴毛脸上看出嘲讽而愤怒表情。
“若说旁人无辜也罢，若说那位，”黄鼠狼精哼声，狠狠呸道：“狗咬狗嘴毛！”
霍长婴嘴角抽下，看着愤世嫉俗地将大尾巴甩得呼啦啦作响黄鼠狼精，不知怎，他总觉这话……有些奇怪。
想到那个小少年身华贵，心说，或许指明要白色皮毛正是他家长辈？
“你杀吧！”
“没关系。”
男人听见自家夫人温柔语气，心中不是滋味，他猛地搓把脸道：“还知道有个地方，能找到食物。”
“……千万小心。”
男人答应声，转身化成黄鼠狼，带着自家夫人温柔叮嘱飞快向外窜去，没入风雪中。
“可等寻食物回来，”被符咒链条捆绑黄鼠狼忽哽咽下，“夫人便不见，疯般找整夜，最后在，在……”他说着像是难以回忆般，痛苦地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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