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不得,便能舍得?”男人叹息声:“即便养个猫狗,也有感情,况且长婴那般乖巧。”
柜子里霍长婴,阵疑
他抬脚正欲进院子,却见到个小孩儿蹲在墙角哭泣,脸埋在臂弯间,只能看见肩膀在不停抽泣。
霍长婴心头跳,走过去,轻轻拍拍小孩肩膀,温声安慰问道:“你怎?是有谁欺负你?”
小孩儿仿佛察觉不到他存在般,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却自言自语般狠狠道:“要杀他们!”咬牙切齿语调,仿佛蕴含着滔天恨意。
霍长婴愣,踉跄后退几步,他瞳孔骤缩,心脏处跳动异常,生生惊出身冷汗。
眼前画面骤然抽离,让他不由阵眩晕。
屋外风雪呼啸,屋内昏暗温暖。
不多时,萧铎便发现身边人已平稳呼吸。
轻轻转身,看向枕边人,少年眉眼清秀,依稀还存留着儿时模样,他还记得那时候,小长婴跳脱调皮,三天两头上房揭瓦,和他从前见过自持稳重世家公子全然不同。
而他从小沉闷,无话。
明明是那般不同两个人,他究竟是什时候移不开眼呢?
屋内炭火啪啪作响。
两人都是不喜熏香之人,只在屋内案几雪白瓷瓶上静静插着几枝梅花,暗香雅致。
萧铎迎上霍长婴投来讥诮目光,此时屋内少年早已卸下伪装,乌黑长发随意梳成束,懒懒靠着坐榻上,唇角含笑,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萧铎握拳轻咳声,赶走少年张口之前抢白道:“打地铺。”
霍长婴张张口,本想揶揄几句,见萧铎隐约窘迫神情,话到嘴边转个圈儿,“同睡吧,地上凉。”
等他在睁开眼时,竟然回到霍家府中。
他正躲在衣柜中,依稀记得好像是在同谁玩捉迷藏。
“你怎能将长婴送到清玄那里去,长婴还这小。”妇人温柔和悲痛声音从外间传来,他朦朦胧胧地想这应该是他母亲。
男人安慰叹息道:“若非如此,将来霍家必遭大祸。”
妇人闻言抽泣起来:“长婴是心头肉啊,从他那小,直养到这大,舍不得啊。”
不管怎样,人又回到身边就好。
萧铎想着眼中不由染上层暖意,不久便也睡着。
睡梦中,霍长婴似乎迷迷糊糊在来到城南那处宅子。
宅子没有如今颓圮,春雨蒙蒙,料峭飞檐便笼在其中,竟生出份出尘之气。
霍长婴挑挑眉,难怪阿肥总是念叨着仙人,难不成这里还真有修道之人?
闻言,萧铎猛然红耳尖,背在身后手搓搓,想说些什,便听见霍长婴不在意道:“放心,床大得很,不会挤。”
萧铎:“……”似乎不是挤不挤问题。
冬夜被衾寒凉,霍长婴缩进被子不由打个哆嗦。
伸出手推推贴着床边睡萧铎,懒懒道:“去,把灯灭。”
睡在外侧床边萧铎侧头瞥眼冷微微发抖少年,只得任命地起身去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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