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鸡鸣寺后,净元不再年轻,逐渐在寺中有威望,直到老主持圆寂,将主持之位传给他,此时,净元大师才不过三十五岁。
他普度众生心愿没有改变,似乎更加强烈,坚定。
每日在庭院菩提树下讲经,永安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会来听上课,至此,大殷上下没人不知净元大师法号。
微风飒飒,中年僧人讲经声音缭绕在菩提树四周。
日,树上忽然掉下枚圆润菩提果,净元捡起,放在手心里。
可他看到,只有柴堆上,熊熊火光缭绕中隐约人形,为女孩超度众僧人还未反应过来,净元便不顾切扑向大火!
——他想要他姑娘回来,无论用什方法!
净心大师垂眸叹气:“师兄半边脸,便也是在那日毁。”老和尚说着缓缓摇摇头,眼前仿佛还能看见那日凄厉惨状。
霍长婴微微诧异,从未想过名垂青史得道高僧还有这般过往,但是……
他问:“大师还未讲那妖……”
夜,故意地将女孩尸体扔到寺门外。
女孩尸体衣衫不整,满是饱受凌|辱痕迹,就这样在山门前扔整晚,直到早晨,小沙弥打开寺门,惊骇不已,跑去知会老主持。
听闻女孩找到净元,满心欢喜,他本想等女孩回来后便同主持说,给她找个婆家,再亲手将她送上花轿。
可他没想到,他等回,却是女孩残破不堪冰冷尸首。
那个跟着他身后,眉眼鲜活孩子,不见。
倏忽间,他是否又想起多年前,小女孩珍而重之地放在他手心里那把红豆呢?
没有人知道。
中年净元只是摇摇头,将那枚菩提果放回树下,让它落叶归根。
“年轻人总没个耐性,”老和尚佯装恼怒地和蔼笑笑:“老衲说过故事有些长。”
霍长婴摸摸鼻子,晃晃茶盏笑下:“大师请继续。”
“后来,也不知道师兄究竟去哪里,等回来后,他说他顿悟,人也改疯癫模样,”净心大师慢慢转动着佛珠,苍老声音似乎有些悲哀:“师兄说他顿悟,但从那之后师兄便再没笑过,他会怜悯,会愤怒,唯独不会笑。”
“再后来,就跟着师兄来鸡鸣寺。”说到这里,净心大师浑浊眼眸中似乎想起什事情,带上些笑意。
“来鸡鸣寺后,们都以为师兄放下,但们错,师兄房中直挂着那小女孩画像,师兄从不善丹青,但却将那小女孩画栩栩如生,仿佛呼之欲出。”
净元在见到尸体瞬间,便疯,他抱着女孩尸体整整七日七夜不放手。
他后悔,他后悔没有去追女孩,后悔没有在女孩离开时候拉住她!他恨,他恨自己,恨没能拉住女孩自己,恨只会讲经说法自己!
撕心裂肺地痛哭声,久久回荡在山间。
最后,老主持不得不令人在净元不备时将他打昏,才将女孩快腐烂尸体收敛,火化。
等净元醒来,疯般四处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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