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跟过来李斐忽然开口。
简华疑惑转头。
李斐望着几米外地面上,菌丝覆盖下方凸出具人形轮廓:“他死。”
蘑菇对死去人类没有兴趣,简华意识到自己
从灯光熄灭到菌丝出现,没有过去多久,黑暗里能做事情有限,凶手丢下枪后混进人群,此刻可能就在距离盆栽不远地方。
“刚才谁说听?”简华反问。
“……”
简华走过去时,鞋底踩着酒杯碎片,中间隔层菌丝,碎片摩擦地面嘎吱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都不要叫!你们听到什声音吗?”有人颤抖着问。
同时,这个男人在生活中另外面,又与优秀完全不搭边。
安安静静睡觉、闻到食物香味会自动清醒、连烤焦几百串肉……许多习惯,细微小节,简华都可以不费力回忆起来。
心跳做不得准,感觉也做不得准,长期无视这两条,简华赫然发现自己目光已经离不开某人。
意识到这点后,他看李斐眼神都不对。
“……咔哒。”
简华惊得说不出话。
凡事都听你意见什……难道李斐意思是把命交给他?
菌丝不是万能,简华又不能预见危险,这种“听从”等同盲目信任。简华心生疑惑,这时搭在他肩膀上那条手臂存在感鲜明。
他看不清李斐面容,只能听到对方说话声音。
咬字清晰,刻意压低时音色醇厚,每个字都有极重分量,沉甸甸压下来。
这安静下来,那声音更加刺耳,好像野兽在咀嚼食物。
“有……有什东西从面前经过!”说话人好像快要崩溃。
会场里又乱成片,简华已经走到盆栽旁边,菌丝裹住他手掌,他拿起那支枪,枪管还有热度。
这样干脆把武器丢掉,显然也不担心枪上留指纹。
是个戴着手套男人……不,或许他已经将手套脱下,因为开枪后,手背与衣服上都会残留硝烟反应。
这时,肆意生长菌丝在墙角旁边盆栽里“摸”到柄手枪。
简华有意识命令蘑菇寻找这类东西,菌丝缠绕攀爬时,隔着衣服“搜查”每个人,没有发现类似枪支物体。
现在蘑菇有发现,强烈反馈传递到简华意念里。
“凶手将枪丢在花盆里。”简华按住李斐手臂,给他指方向。
“别动!过去看。”
简华有些失神,再清醒时他感到有些不对,无论是他之前愤怒不安,还是此刻心猿意马,都透着种非同寻常意味。
——他在被眼前这个男人吸引。
从各种方面,不管是李斐在摄像机前精湛演技,还是面对危险时表现出胸有成竹。
这是个复杂男人,戴着温和优雅表象,在人群中永远是闪耀聚光点。
善于处理问题,理智果决,言辞犀利。那些旁人会跌栽下去坑,无法绕出来牛角尖,到李斐这里,只是轻松豁达道坎,随意就能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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