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在旁抬头,发现来竟然是应该在睡午觉沈君辞。
刚才他们都全神贯注着,竟然没有发现他走进来。
戚安见他,有些惊讶:“师父,你起来?”
沈君辞道:“早就被吵醒。”
他似是带点起床气,又或许是因为面对着尸体,脸上没有表情,连声音都发硬。
温婉看着群里眉头紧皱:“有婴童解剖经验本来就不多,群里还有人说,让们实在不行找找外援?”
显然,其他法医都不愿意接这烫手山芋。
程功本来在紧张,听这话险些被呛到,咳几声:“开什玩笑,还从省里再调个法医过来?再说现在都划开……算,别人指望不上,还是加油自己来吧。”
他心横,准备把刀下婴儿尸体当做小动物处理,当初上学时候,他也解剖过些医用动物,全都精细极。
可是这东西毕竟和动物不样。
电线。
肺浮扬和胃肠浮扬都是精准试验,需要把脏器进行结扎之后切断,把内脏投入水中,观察浮扬情况,这样不能有分毫差错,如果错上点,都有可能让结果前功尽弃。
那时候就更加难以判断孩子究竟是活生还是死胎。
程功在那刀之后,比划着,不知道该怎下第二刀,他觉得手感和往日里解剖都不样,开始打退堂鼓:“……估计也不行,尸体太小,又埋两天,这手颤就得出错……浮扬试验是做过两次,那都是个七八斤孩子,现在这婴儿这小,也没把握。”
这样对早产儿解剖,不亚于场难度颇大内科手术,对法医眼睛,手,技术都是极大考验,难度太大。
然后沈君辞熟练带手套和口罩:“来试试。”
无影灯下,他睫毛很长,根根分明。
沈君辞眉眼是美,他收起脸上微笑,仿佛之前打招呼时温文尔雅只是个戴在脸上假面。
俊秀面容上严肃而专注表情,让他仿佛换个人,周身散发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意。
这是个婴儿,曾经是条鲜活幼小生命。
程功硬着头皮低头准备继续,心里发毛,手就更加不稳。
他指尖都在颤,眼看要划歪。
温婉在旁看着,颗心悬着,都要叫出声来。
从几人身后,忽然伸出只手握住程功手,那只手非常稳,生生停住程功手里解剖刀。
戚安看温婉和程功都有点怯场,在旁问:“还有谁能来做尸检?”
温婉刚才已经给卢主任发信息,也把拍摄图片放到群里,她摇头道:“老卢说他也做不,他眼睛花,正在问其他人。”
程功硬着头皮拿着刀,抬头问:“市局里还有谁能做这绣花似精细活?”
“柳博士吧?”温婉道。
“可他不是休假吗?”程功急道,“远水解不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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