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暑假。”
严肆捏猪手指微微顿。
如果他没记错话,上个暑假谢执来这里时候只带个箱子,个箱子装半年生活物资,哪怕是夏秋冬三季衣服这种必备物品,谢执也只精简几件带上。
而他却带这个存钱罐。
“什时候开始存?”严肆把猪捏好,坐到谢执旁边。
兴师问罪严肆隔着扇门就开始教育某个不听话小朋友,紧接着推开门,却愣在门口。
谢执站在床边,手里举这个锤子,锤子下面地板上放着三摞钱,和只粉得油光水滑,陶瓷眼睛中闪着无辜光小猪。
看上去就像个……变态杀猪魔,谋财害猪惊悚故事。
“……你干嘛?”严肆走进房间,默默关上门——这场景太诡异,即使家里只有两个人,也要记得随手关门。
“想把存钱罐砸。”谢执本正经地解释,“把里面钱拿出来用。”
全都是纸币。
谢执爹妈从小就发扬种“金钱富人,感情乞丐”风格,哪怕谢执上幼儿园时候,谢执爹妈随手打发零花钱也是百百红票子。
小时候谢执还很依赖爸爸妈妈,但父母却老是在外出差,谢执只能睹钱思人,小豆丁守着堆钱发呆,场面非常令人瑞思拜。
外婆实在看不下去,就给他买个存钱罐,让他把所有钱都放里面,这样至少是抱着个猪思人,比对着钱思念人会好些。
不过那都是小时候事情。
“六岁?”谢执回忆下,“存到小学毕业差不多吧。”
“外婆还是外公买?”严肆问。
“外婆买。”
“那知道。”严肆左手捏小猪,右手捏谢执,把他从床边拉起来,“走,到隔壁房间去说。”
谢执不知道为什要到隔壁
原来不是变态杀猪魔故事。
严肆低头看眼地上躺着那只猪,这才发现——那只猪背上有个长方形孔,很明显就是用来塞钱。
谢执有点尴尬,默默将榔头放到边,坐到床边,看着严肆走近小猪存钱罐,把它拿起来,捏在手上。
谢执看着灯光下捏着小猪严肆,有点恍惚;其实刚才严肆进来前,谢执有三分钟时间可以砸碎这个存钱罐,但不知道为什,他还是有点舍不得。
“你什时候把这个存钱罐带来?”严肆摸摸小猪脸上两坨鼓起来肉,问。
谢执和父母故事早就已经经历和解,搞笑两百万,现在就是用掉这个猪里面钱最好时机。
谢执捧着存钱罐到旁边卧室,把猪放在地板上,却没找到趁手工具,于是再次“咚咚咚”跑下楼,在客厅工具箱里翻到把榔头。
严肆刚好做好两碗牛丼饭,正往上面撒白芝麻,就抓到谢执赤脚闪而过背影。
刚才就忍过次严肆没什再忍理由,随手把自己围裙扔,挽起袖子,上楼兴师问罪。
“谢小执,长本事啊?都说几遍,不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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