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战大败荆州军给他们送许多兵器皮甲,他们穿着尸体上扒下衣服,闯入荆州乡野集镇村落,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甚至前脚抢完后脚发现更好东西索性丢掉怀里。
丢落东西还沾着鲜血,旁边是横躺尸体,而
天授王完全不像是要停下样子,还在继续向更为富庶东南地带进发。在片恐慌之中,荆州百姓迎来官府强行征兵征粮,由于秋粮还没有收上来,平民家中根本没有多少吃食,他们痛哭流涕,既想保住自己家粮食,又想保住自己儿孙,最终却什都没能留下,许多年迈老者跌坐在泥地上痛苦嚎啕。
天授王在传闻里已经成四臂三眼、身高两丈爱吃人肉魔头,距离战场不远又住在河流下游百姓亲眼目睹溪水变成浅红色,紧跟着官府差役就如狼似虎地冲进村子。
个月之前,他们还在辛辛苦苦地劳作,上缴完田税跟地租后,家人守着紧巴巴粮食糊口。
哪怕日子再难,祖祖辈辈都是这过,他们也会继续过下去。
眼下切都变,猝不及防。
八月十七,天授王发十万卒,进军荆州。
在茶馆说书人嘴里,打仗不是百八十万都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寻常百姓根本不知道十万已经是很大规模。
楚朝盛世根基已经慢慢崩塌,无论南面还是北边每年丁口都在减少,天灾人祸,田地抛荒,吏治败坏,军队腐化。种种弊端导致荆州内忧外患,天授王还没打进来,这边已经乱成团。
首先是荆王遇刺负伤,其次之前跟齐朝水军隔江对峙,兵力钱粮都拨出去,现在掉头撤军不是,不撤又空耗钱粮人手。
最后竟然有半以上荆州官吏看不起天授王这等乌合之众,认为无非是群拿着铁锹农具当兵器泥腿子,比齐朝水师差多,随便派人带支军队去清剿就行。
有人扔下祖产跟田地,拖家带口地逃亡。
更多有人觉得村子地处偏僻,自恃无事,反正昔年遗楚三个藩王打起来时候战火也没烧到村子里,粮食都被官府抢完没再抢,而这季节野果跟鱼虾都不缺,饿是饿不死,所以没跑。
结果天授王大军至,好似蝗虫过境。
地里还没完全成熟作物、谷仓里粮食、就连鸡鸭家禽也不放过,甚至拆房梁。
那些荆州差役看不上东西,天授王士卒可不嫌弃,他们大多数人连双鞋子都没有,更没有皮甲,就这光着脚,露着胸膛,嘴里念念有词喊着紫微星君庇护,既不怕痛也不怕死。
甚至有权贵世族把这个当做建功立勋好机会,为争领军名额,差点没打破头。
……然后赢人就没有头回来。
八月廿三,荆州军以十五万对十万,竟是大败。
天授王乘胜追击,斩杀荆军半数以上,所俘虏荆军将领律枭首祭旗,十来座大大小小城池化为火海。
这战直接伤元气,随着溃兵散播开恐慌,如乌云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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