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翻墙道人吓跳,右脚没提起来,人被砖块绊倒,直挺挺地摔个狗吃屎。
德子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胡道人这才发现应该早就走三人竟然还站在码头边——说是码头,其实就是两块青石板,根拴着船石墩子——也不知是两个老头走得慢,还是德子太啰嗦,天要黑还不慢悠悠地东张西望,把自己逮个正着。
“唉
“家中老小都因饥荒饿死?是最近三年雍州大旱?”孟戚看似随意地问。
胡道人如果敢随便上房顶,未必不懂武功……
“对对,胡道人来也没多久,说不用盖屋,他个出家人住在山神庙里就行,平日里还能帮着打扫打扫。”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着解释,“虽说庙不用修,但清扫活计还是要做,不能请山神他老人家住在遍地灰尘,到处蛛网地方,还得拔掉杂草不让黄皮子跟老鼠做窝糟蹋庙,胡道人来之前,都是村里各家各户轮流清扫。”
孟戚点点头,原来如此。
“老丈?”德子发现孟戚停下脚步,他纳闷地转过头。
等德子恭恭敬敬上完香,行人就往庙外走去。
德子还跟庙里胡道人打个招呼说走,结果对方忙着捣鼓柴草头都不抬。
“二位老丈勿怪,胡道人是北边逃难来,听说家老小都因饥荒饿死,家财又被齐军掳空,这才出家做道人。”德子小声赔罪,同情地说,“遭逢大变,他性情古怪些,但他人很不错,会修屋顶,村里谁家屋子漏水漏雨都请他去看。”
孟戚微微扬眉,他想过好几种缘由,却没料到这个胡道人竟然是用这种法子博得村民好感。
墨鲤倒是解得更深些,北边冷屋子都盖得很结实,房顶怕是雪压,而南边情况不同,年总有段时间大雨小雨淅淅沥沥没个完。无论贫家富家,每年都得修缮房子防止漏水,而民间许多跌伤病患,十个有八个都是因为上房顶。
很快就天黑,虽说行船不难,但上船下船搭是木板,个走不稳就容易摔着。
人老,天黑眼神也不好使,德子正要催促,却发现孟戚定定地看着山神庙处院墙。
矮墙因为雨水垮段,后来村民用砖头随便堆堆,胡道人正偷偷摸摸地从这里翻过墙,似乎要去庙后林子。
塌院墙位于拐角处,旁边还有株大柳树挡住,此刻夕阳西下,光照又不是这个方向。如果不是孟戚盯着那边看,德子还真无法发现人影。
“胡道人?你这是做什呢?”德子大叫。
摔,般是不会摔死,除非脑袋着地。
可伤重得要花钱去看大夫,情况都不大好。
其中救得不及时、没钱继续治、创口化脓……运气好是残废,不好话直接没命。
所以只是两处漏水话,百姓宁可在家里放个瓦罐或者盆接水,不轻易上房顶。
村里要是有能修屋顶,不要钱,还肯干活匠人,大家确实乐意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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