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心服口服,叩首拜谢主公。
斗笠人微微颔首,继续道:“你方才命人借势传播谣言不错。”
总归要有个出来顶罪,只要县令疑心县尉,又见军营里黎主薄生死不明,城内乱象没有十天半月也无法解决,
像西凉遗族那般有胡人特征,随着商队来往八方倒不算特别显眼,斗笠人就不行。
“风行阁必须铲除,蝼蚁不可小觑,尤其是能够将消息传到千里之外蝼蚁。”斗笠人抬眼,浅蓝眼睛里凝聚着丝不耐。
孙掌柜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那孟戚——”
“尔等去是送死。”
“可是此人……此人必定会坏们复国计,几十年心血,好不容易等到眼下最好机会。如果不解决掉他,主公大业难成。”
。”斗笠人语气冰冷。
孙掌柜欲言又止,他看到斗笠人孤身返回没带回个修炼空华阵西凉国高手时,心里便是沉。消息是真,这下再没有借口欺骗自己,那位楚朝国师真没有死,而且奇迹般地返老还童。
“主公,如今风行阁已非心腹大患,们须得想方设法,除掉孟戚。”
“错。”
车里端坐人缓缓取下斗笠,他脑袋锃亮,根头发也没有。
“他已经不是昔日楚朝国师。”斗笠人扯动嘴角,露出个冰冷讽刺笑容,不轻不重地训斥孙掌柜道,“他现在能有什?是几十万楚朝精锐大军,是天子信任,还是身在朝堂手握重权文臣武将?他与们样,是亡国流离之人。孙细啊,个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冠绝天下之智,他就能心想事成无所不能吗?”
不能。
孤身人,能做到事终归有限。
哪怕是天下第高手。
“收拢人手,不要正面对上孟戚,锲而不舍地去找他麻烦,人手折再折,才是真正毁心血坏吾等大计。”斗笠人放轻语调,冷声道,“田忌赛马,以己之长对彼之短方可大胜。孟戚如今优势正是他那身武功,昔年摩揭提寺圣僧拦不下他,亦没有十足把握。吾比孟戚胜在何处,不就胜在有如你这般忠心属下,有诸多心怀复国之志同族?何必要让孟戚以他之所长,击溃势力?人海茫茫,只要们毁掉风行阁,孟戚凭己之力要搜出吾等势力再毁去……哼,岂是易事?德微啊,你平日里也能谋善断,只是往后衡量大局时还需多思多想。”
不仅没有头发,连眉毛也剃得干干净净。
鼻根宽阔,双眼睛竟然是蓝色。
他耳根后有道树叶状文身,组成条条叶脉经络是极细小梵文,片叶子就是篇经卷。
如此特异形貌,难怪要戴斗笠遮掩,否则走在路上必定要受人侧目。
现今不比楚朝,哪怕是闰县这样有商队云集地方,异发异瞳西域人还是绝少能见到,而皮肤黝黑昆仑奴几乎绝迹,曾经这些人在太京街头走动之频繁,甚至到五城兵马司巡街兵丁都能说几句异族话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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