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眼冒火,恨不得撕碎眼前这帮不中用手下。
“统领,们立刻出发,定把人——”
“回来!”
孙掌柜怒喝,烛光投下阴影照得他表情分外狰狞,接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个变调音节。
“撤。”
那劳什子阵法学得人头发都要快掉光,日也练夜也练,平时是关起门在庭院里左三右四踩步子,夜黑风高时带着兄弟爬墙头走屋檐实地练,还不能叫风行阁人发现。
如果不是甘泉汤没建时候,闰县就已经是飘萍阁地盘,想要糊弄那帮家伙可没这容易。
“人跑,商行库房那边也被人探底……在主上面立军令状,这就是你们给办差事?看来你们是嫌老,见占着这个位置心里不服,想早早送去黄泉路上喝孟婆汤?”
孙掌柜语气阴森,众人猛地打个冷战,其中个人被推出来,诺诺道:“统领息怒,城里围得水泄不通,除官兵还有们在诸家商行内应,正在全力追查风行阁那些漏网之鱼。他们有二十多人,柴房跟普通屋子根本藏不下去,马上就会有关于他们消息送来……”
话还没说完,就有个黑衣人急急奔进来。
屋外灯火通明,房内压抑得人不敢喘气。
孙掌柜面沉如水,背着手在花厅内圈圈踱步,时不时抬头看墙角铜制更漏。
个黑衣人迈进门槛,他垂着脑袋不敢看孙掌柜表情,只绷紧皮,做出副耷拉肩膀躬背哈腰模样,显得沮丧又畏惧…
“天就要亮。”
孙掌柜声音很轻,跟蚊子差不多,黑衣人却猛地抖下。
***
刀客看着风行阁人逐爬过城墙,发现墨鲤与孟戚完全没有过去意思。
“你们不走?”刀客发问。
“这话甚是有趣,走要怎见你主上?”孟戚抚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拆穿刀客,“你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赖上与大夫吗?如果们不留下,你也会想办法让们留在城里。譬如说你知道每次给你阿芙蓉人住在哪家客栈,用是什口音,穿什样衣服……当然,你说不是假话,只是
“报,东城有发现。”
黑鹌鹑们缓口气,还没来得及露出轻松之色,报信人下句话就把他们摁进冷水里。
“城墙下面有抓钩跟绳索留下印痕,沿着痕迹路向上,在城外已经发现足迹……风行阁人,逃。”
“砰。”
孙掌柜掌拍碎矮几上瓷瓶。
同时发抖还有站在屋内阴影里另外六个人。
他们是之前来,全都蒙头遮脸,穿着黑色夜行衣,这会儿个个缩着脖子活像群黑鹌鹑。
“是谁在面前夸口,说风行阁人不过是丧家之犬,不消个时辰就能把他们逮回来?”孙掌柜继续踱步,也不知道他是怎走,平软鞋底竟能在光滑青砖上发出金石撞击刺耳声响。
鹌鹑个个眼观鼻,口观心。
没人敢叫屈,尽管他们心里觉得自己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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