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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注定不能安宁。
风行阁调集所有人手,除去查消息,更多人借着黑夜遮掩向四面八方撤退。
甘泉汤掌柜是个精瘦麻子脸,他心疼这份产业,忍不住对秋景道:“阁主,们……当真就这走?那群杀手未必这快能找来,他们首领不是已经落在孟国师手里吗?”
“那算什首领?”秋景捏着折扇,冷然道,“只是颗稍微昂贵棋子罢,你看这久还没明白?起初还想争抢此人,得些线索口供,现在你瞧对这人还有兴趣吗?”
墨鲤缓缓道:“你们风行阁汤池,原本是打探消息好地方,可要是被人看透,孙家完全可以控制每次露面人,定期去甘泉汤,让你们以为孙家商队在这天来。你们在县城外有蹲守人吗?刻不停地盯着城门吗?会不会把孙家下乡收米卖杂货车队,跟北地来车队弄混?”
伙计张着嘴,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本想说孙家北地来车夫很好认,都是羌人,可万连这个特征都是别人故意留下呢?
“大夫为何要猜幽州、燕州?”孟戚盯着墨鲤手中枯枝。
“……巧合罢。这味草药,北地长得多。”
西凉国覆灭后那边党项羌人大举流入关内,经过两三代人,除长相还有点差别,其他跟汉人没什两样。又因为没有土地,不会种地,给镖局车行养马,在商队做趟子手车夫特别多。
这种情况,在北地来商客里十分常见。
“孙家上批货,是什时候路过闰县?”
“这……大半月前吧。”
伙计迟疑着,拼命回想。
掌柜呐呐,险些脱口而出
墨鲤也低头看手里东西,神情莫测。
“此是何物?”
“麻黄,药铺药方里常用之物,能治风寒,可发汗,亦能通肺气,看方子怎开。”墨鲤沉声道,“孟兄发现这根,尚未受潮,落到缝隙里最多不过三五日。库房里气味儿重,他们应该也洗过,闻是闻不出,只是在孟家账册里,见孙家几次采买,均有麻黄。这东西价格不高,北地产量很大,倒卖很难获利。孙家不应该需要这多麻黄。”
“所以阿芙蓉里添就是这味药?”
“不止,还有别,但是最重要应该就是它。”
风行阁虽然搜罗消息,但也不是什事都会注意,毕竟人手有限。
伙计脸色有些难看,大概觉得跌风行阁名头,如今时间有限,他又实在想不起具体日子,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总之不超过个月,咱家汤池在闰县很有名气,那几家商队每次经过,管事都会光顾甘泉汤。孙家商队冬天不露面,春秋时节来得多些,跟别北地商队样。”
“是吗?见这些粮食,分明是刚收来不久。”孟戚挑眉道。
“这是他们留在本地人手,闲着做别买卖,去村镇那边收……”
伙计声音越来越低,显然他自个也察觉到什,顿时冷汗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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