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边弧度扩大些,孟戚眼中满是笑意。
随着“砰”地声,车轮卡在石缝之中,干柴哗啦啦地掉地。
牛拖不动车,哼哧哼哧地原地转两圈,埋头开始啃野地里菽。
飘萍阁杀手见此情形,知道赶车伪装是彻底不成,他烦躁地环视四周,
江湖人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可是作为藏匿行踪杀手,怎能肆意妄为呢?
远处孟戚看着连怒骂都不敢大声飘萍阁杀手,觉得十分有趣。
看人倒霉,也是种乐子。
倘若不是飘萍阁这群家伙,他不至于跟大夫分开,也不知道现在墨鲤跟那老和尚追上刀客没有。
想到此处,孟戚微微哂。
飘萍阁杀手怒从心起,挥起鞭子抽牛脊背,吆喝着想让它继续走。
俗话说牛脾气,牛犯起性子来十分要命。死倔着不回头,两个人都拉不住。
此刻牛这吃痛,勃然大怒,鼻腔嗤嗤地喷出热气,扭头把车往野地更深处拽去。
疯长野草擦过人手臂,叶片边缘锋利锯齿直接划破皮。飘萍阁杀手痛得手臂缩,连忙纵身跃起,退到小道上。
看着老牛发狂背影,以及自己脸上手上擦伤,这个伪装成赶车汉子飘萍阁杀手恨不得掌毙这头犯脾气牛。
日沉西山,四下里片虫鸣。
小道两边已不见规整麦田,遍布着野草荆棘。夏日里各种野草疯长,足足有大半人高。
牛车嘎吱嘎吱地走着,惊着藏在野地里狐蛇鼠兔,黑漆漆草丛里阵接着阵簌簌乱响,时不时还有黑影慌不择路地蹿跳出来。飘萍阁杀手盘坐在车辕上,警惕地倾听着周围动静。
天热得邪乎,直到太阳落山才给人喘口气余地,然而嘴里呼出、以及鼻子里吸进去仍旧是令人烦热燥气。
不止人觉得难受,连牛都犯起脾气。
那刀客武功虽好,但脑子死板,就算没有元智和尚做帮手,墨鲤也能不动声色地给刀客挖个坑叫他跌进去。
大夫就是这样聪敏灵睿!孟戚骄傲地想。
墨鲤肯定已经抓到刀客。
同样,刀客必定也是死不开口。
——要揪住飘萍阁尾巴,还得指望自己这边结果。
——只能想,不能做。
牛车在村外失踪夜,能说是赶车少年贪玩,或者牛走错道拽不回来。
牛如果死,那就是大事。
百姓不得私自宰杀耕牛,所有牛都在官府有记录,牛死要去衙门里报备,还有专门小吏过来核实死因。无论病死、老死、摔死、意外重伤,都不例外。如果头牛莫名其妙地死在野地里,官府必须要抓凶手。
有时死个人,都没死头牛事大。
“哞——”
拖车老牛头扎进路边野草里,随口咀嚼起来。
今儿走路太长,还没给水给食,牛也不好说话呀。
这撂蹄子,装满干柴牛车硬生生地被带进沟里,剧烈地颠簸两下。
那个昏睡农家少年直接栽进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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