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那两条狗恋恋不舍,差点跟着墨鲤起跑。
“拉住,快拽住绳子!”老头敲着拐杖,望向墨鲤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平常来客时候,隔好远狗就叫,怎今天两条狗胳膊肘往外拐,不认主人连家都不想要?
“阿爷,瞧着那人……身份不寻常。”伙计
“你别往西南边走就成。”老头借着油灯拨起算盘,报个货物数目给墨鲤。
这价自然比直接从货郎那儿买贵,墨鲤想要尽快离开,没打算讲价,直接伸手掏钱。
怀里胖鼠用爪子拍大夫胸口,它觉得价高,这老头借机赚得也太多!
这时伙计拿着装好面饼子油纸包过来,墨鲤连忙摁住沙鼠。
老头眼睛不太好使,那年轻伙计可不样,要是看到他胸口衣服不停地鼓,吓得尖叫就麻烦。
“要多少,整卷够不够?”老头在里屋问。
针线不是布匹,没有拆散卖,但是野店脚店往往会把自家用剩针线卖出去,那就没多少。
“拿两卷,怕丢,反正也不占地儿。”墨鲤不由自主地用上附近方言。
老头笑呵呵地出来,把东西逐点给墨鲤,顺口道:“后生你打哪儿来,也是这周边?”
墨鲤知道自己口音不正,这些方言他听得懂,可是说起来还欠缺火候,毕竟从前用不着。
杀手真追上来,然后把麻烦带给这家开野店百姓。
“嗐,这大半夜,月亮都照不清路,能走多远?不如歇歇脚,睡饱好赶路!”
“谢过老丈,实是急事,耽搁不得。”
老头大声招呼着伙计去厨房取些面饼子,炸过那种,大热天好存放。
“……火折子、竹筒、油毡布,还有针线。”
墨鲤股脑将东西收下,干粮没塞行囊,里面还有裁好没缝新布呢!即使全都叠好,也占地方,行囊被撑鼓圈,
“真不多住夜?”老头边唤伙计提着灯送人,边劝说。
沙鼠气哼哼地想,这破屋子,要价又高,他家大夫才不住!
“不是吹,咱家屋子啊,干净又齐整。可巧今晚没什客人,除你就个……咳,就个人,屋子宽敞得很,什异味都没有,保管满意。”
墨鲤招架不住这样热情做生意人,连忙告辞走。
他没有应答,转而问起周边路。
出门在外不愿多提自己事人常有,老头也没在意,便说起东南西北分别通往什地。
“后生,你迷路?”
“这倒没有,只想抄个近路,又怕走进人迹罕至荒山野岭。”墨鲤回道。
事实正相反,他就是要找没人地走。
竹筒是取水用,油毡布防雨防水,这些都是出门在外常用物件,也容易丢失或消耗完。
老头转身去屋内取。
“针线,线多些。”墨鲤急忙补充。
这才是他最需要东西,别只是障眼法。
不然个年轻男子,半夜敲门只为买针线,委实太离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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