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戚摇头道:“大夫你有所不知,看见这孩子跟另外人说话,那人给他碎银,就在你跟车马行伙计说话时候。他穿双遍布泥污靴子,泥痕很新,昨晚没有下过雨,镇民也不会穿价钱高靴子,他看起来也不像下田农夫,只能是走很多路才到镇上外来者。盗匪要劫财,不应该早就在镇里布下眼线?”
车帘忽地起伏,就像里面有人动下。
“封穴时间还有多久?”墨鲤回头看车内。
“确实快到,出镇再说。”孟戚慢条斯理地咬口包子,然后举着手里包子给墨鲤看冒着热气油滋滋馅儿,认真
墨大夫默默地看着他,心想这人怎这逗呢,怕自己觉得无聊这时还要说笑话?
只要认真学武,人人都能混江湖。
江湖人说这种话,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欺软怕硬,总是逮着老人女人小孩可劲儿欺负吗?还是自嘲混江湖人活不长,基本没有变老机会?不然为什要专门提出这三类人还敢混江湖,就肯定有过人之处?
“这孩子根本不会武功。”
墨鲤不接话本茬儿,孟戚也没有失望,把包子塞过去,慢吞吞地说:“确实不会,可是除他,也没人跟着们。”
小镇并不算大,四五条巷子就能到头。
房舍密集,各种棚子彼此挨着,十分遮挡视线,抬头很难望到远处。
墨鲤上马车,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竟然没有找到那个可疑跟踪者,他不禁朝孟戚投过个疑惑目光。
孟戚若是其事地从路边摊贩那里买两个刚出蒸笼包子,然后坐上车辕,边吃边说:“就在们后面,那个你觉得最不可能人。”
墨鲤自然没有直接回头,那就打草惊蛇,他驾着马车,趁着拐弯看路当儿向后面瞥眼。
“会跟着们,也不定是圣莲坛人。”墨鲤心道,劫匪内应或探子也是可能,毕竟车辙印痕有点儿深,很容易被认为车里带货物。
进镇之后,他们始终有个人不离车子,这就更加让人确定车中有财物。
因为大件货物很难搬走,车夫经常把车停在旁边,自己下车买茶买食,只要车不被人抢走,远远看几眼也出不事。
车帘不掀,人戴着斗笠不肯露出真面目,不进任何铺子打尖歇息,只去车马行喂马买草料——零零总总加起来,无论哪条都很招眼。
所以墨鲤相信在圣莲坛人来之前,他们就先被拦路劫财盗匪盯上。
有个黑影迅速躲到屋檐下面。
动作虽快,可惜遇到目力过人墨鲤,只那瞬间,墨鲤还是看清对方模样。
是个孩子。
墨鲤诧异地拽下马缰绳,走在前面马不满地摆动脑袋。
“你知道大家谈江湖掌故时最喜欢用句话吗?江湖上最棘手三类人,老人、小孩还有女人。因为这三种人不轻易混江湖,旦混江湖就说明他们有过人之处,最好不要招惹。”孟戚笑眯眯地说着,手里就差捧个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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