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神情奇异地看他两眼。
自家沙鼠称赞个绰号叫耗子人,能不觉得怪吗?
船舱里弥漫着鱼腥味跟苦力身上汗臭,舱壁倒是洗刷得干干净净,老船工看到人都上得差不多,搁下烟枪,主动走过去捋捋那匹犯倔驽马脑袋后面鬃毛。
马竟然真变得乖顺,很快被老船工牵着上船。
陆慜目瞪口呆,待他回过神,忙不迭地赶上前想要学这手御马之术。
最后峰回路转,拦路埋伏家伙被拿下。
——真是大起大落,简直要把人吓死。
不远处,个苦力小声嘀咕道:“为什要把他们带上?这不搅事吗?万他们扭头去报官,们就全完。”
“那书生是查爷要抓人,人家跑都来不及,哪会给们找麻烦?”
黑瘦汉子强定心神,继续说服众人,“码头上这多人,要是他们随口跟谁说,或者找人打听们跟查爷,事情就糟!现在只要把人送过江,码头这儿就没留线索,等查到兄弟们头上,大伙儿早就走得没影。”
江水拍打着船帮,黑瘦汉子领头把晕倒查爷装进货物麻袋,伪装成扛货搬上这艘船。
老船工拿着烟锅袋子坐在踏板上,唉声叹气。
陆慜费力地牵着马上船,栓好又去拉锦水先生带来那匹,那马看到水就紧张,个劲地在岸边扭脖子撅蹄子。
书生惊魂未定,抱着包袱坐在他带那口箱子上。
“快,再加紧些!”老船工站起来催促。
老船工闷不吭声地拉锚,扯帆。
陆慜跟在他后面,知机地帮把手,于是也跟着忙得团团转。
墨鲤时无言,这莫名
“对对,耗子说得在理,不能把人留在码头上……不要钱也得送过江!”
“胡说,钱还是要收!”
孟戚笑意加深,这些人以为很小声嘀咕,其实跟当面说没两样。
这个诨名为何耗子黑瘦汉子,胆子出奇得大,在那个所谓查爷昏倒之后,他愣阵竟然没管鞋子是怎飞到查爷脸上,直接爬下货堆,扯过几个麻袋就开始装人。末还勉强维持着镇定过来招呼他们上船渡江,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这家伙脑子转得挺快。”孟戚低声跟墨鲤说笑。
苦力们埋着头干活,谁都不敢露出异样表情,远远看去,这艘船跟别商船没什分别:只有辆马车,扛货人也不多,吝啬小商客通常都是这般。
然而这艘船有问题,上船仔细看就知道,所谓货物除倒霉被装进麻袋里人,就是些破棉袄破棉絮,连同几件锅碗瓢勺。
加上老船工与苦力这样紧张模样,怎看都像是群码头苦力准备悄悄潜逃。
同样是潜逃锦水先生:“……”
他不禁苦思,事情是怎变成这样呢?他专门挑选在游春会这日出门,直到出京城,他才敢露出脸张望,生怕被人发现,结果半路上被撞坏马车崴脚。还好遇到人帮把,等到码头又差点被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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