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惯例?”
武功高人,眼神也好。
原来较大渡船停在商船码头,他们既不揽客也不吆喝,凡是带许多行李或赶着车马人想要过江,必须拿笔钱给黑瘦汉子这样地头蛇,否则连渡船都找不到。
书生点点头,低声叹气道:“听人说早年不是这样。”
陆慜奇道:“你既知道里面关窍,方才们直接去码头不就成?”
雇船与搭船似有天壤之别,码头俨然有序,渡口这边却是杂乱不堪。
马车隔老远就过不去,到处都是等渡船人,挑担子与携带筐子起堆在路边,还有带着活鸡活鸭,嘎嘎叫声更添几分乱象。
陆慜傻眼,正捏着马鞭不知如何是好,个头上裹着毛巾黑瘦汉子主动走过来,用京畿附近关中方言问道:“这车上船不?”
陆慜时没能反应过来,黑瘦汉子咧嘴笑,换口流利官话道:“您车要上渡船不?这得走大船,您这是来迟啊,要天不亮时候到渡口,否则路就被堵上!咱们这儿要过江人太多,要是落在后面过不去,就算到傍晚也上不船。”
陆慜起初还不知道这人为什搭讪,听着听着就露出复杂神情。
时隔月有余,又见青江浩浩之水。
说是渡口,却像个小镇,客栈茶馆酒楼应俱全。
有富庶商户去地方,也有供卖苦力脚夫歇息茶摊。
个大粗瓷碗从桶里直接舀起茶水,文钱碗,码头上扛货壮力喝完茶,甩着胳膊又去忙活。
街面不算整洁,丢弃着些杂物碎屑。
不等墨鲤与孟戚说话,书生已经掀车帘,板着脸道:“十文,再多没有。”
黑瘦汉子听他太京口音,脸色就变,方才那副笑容满面和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伸出手道:“是个人十文钱,给立马带你们过去。”
“二十文,再多就找别人!”书生取出串铜钱直接扔过去。
黑瘦汉子沉下脸,瞪视着书生。
两人僵持阵,黑瘦汉子最终哼声把铜钱揣进怀里,没好气地说:“算倒霉,过来吧。”说完往旁边商船码头走去,陆慜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墨鲤已经隐约明白。
喝粗茶人沿着路边随地就坐,操持着天南地北口音人来来去去。空气里弥漫着股怪味,这是汗味、劣酒、牛马牲口、以及各种货物混合在起味道。
这气味自然说不上好闻,很多大商行管事都是掩着鼻子下船。
不过码头上人早就习惯,他们分为好几个帮派。这种“江湖帮派”是为混饭吃,穷苦力不想白干活,不想被那些商行欺压,便拧成股绳,久而久之,这种帮派就成码头渡口盘踞地头蛇。
官船与商船停靠码头是不同,它们东西地分布在这座小镇两边。
其中商船使用西码头旁边,还有处专门隔出水湾,停泊着十几艘大大小小船只,这便是青江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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