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人,不定是知道自己身份,更可能是看见美人。
——没错,那位曾经上门求取银针大夫,相貌出色。
书生找回理智后,总算想清楚自己身份其实没那容易,bao露,他画虽然有名,但也没到太京男女老少人人知晓地步,起码寻常百姓不会知道,因为他们不可能花钱买那些图册。家风严谨人也不会知道,因为要□□。宫图就得去牡丹坊找那家书铺。
“鄙人失礼。”书生窘迫地拱手道。
虽然发怒话没有说出口,但误会就是误会,他自问不是个善于掩饰人,种种神色早就把心中所想出卖得干二净,别人又不是瞎子。
“先生方才伤到腿?”
孟戚回头,赫然看到墨鲤也来。
其实锦水先生站起来,墨鲤就看出他右脚有些不对,见他还要拖着伤处搬东西,就也下马车过来劝阻。
且说书生原本沉浸在被迫出京,中途又遇到不测,以至于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现在举目无亲朋,不知该何去何从悲怆之中,这时忽然被人叫破最见不得光身份,震惊得无以复加。他正要矢口否认,便对上墨鲤脸。
“……”
兵部侍郎走得狼狈,看热闹人忙于议论,几乎无人注意那个倒霉摔下马车书生。
书生右脚崴,他忍着疼痛爬起来,努力护住那口箱子,又去拾取散落包袱。好不容易收拾停当,正要恳请旁边人帮把手将箱子搬上马车,忽然发现车轮不对,顿时木住,逐渐露出悲怆神情。
孟戚已经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就看到锦水先生这般模样。
“……”
只是车轮坏,怎像是受沉重打击。
书生这会儿有点难为情,对方可能是好意,却险些被他当做驴肝肺。
“先生脚……”
“没事,脚只是崴下,没什大碍,养两天就好。”书生赶紧说。
“可是马车坏,你又带着这多东西,实在很难挪动,不如乘们车去青江渡口?”孟戚随口提议,他没问书生为什要离开太京,又不问书生去哪儿。
书生看着行李犯起难,他显然不像跟两个知道自己身份人同行,然而
这是种什样巧合?
书生慌忙望向周围,却见众人眼睛发亮地盯着这边窃窃私语,他脸色唰地下白,身体也微微颤抖,神情惊怒交加。
孟戚看不对,立刻道:“先生平日里去茶楼听评弹跟说书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孟戚不等书生发问,进步解释道:“吾辈习武之人,修炼内功可以做到话出吾之口,只入人耳。”
书生愣,随即慢慢回过神,意识到事情可能跟他想得不同。
看来这位锦水先生离开太京原因不般。
“先生?”
书生兀自悲伤,没有反应。
孟戚不得不用内力将声音凝成线,直接唤道:“锦水先生?”
书生猛地跳起来,因为拉扯到伤处,他立刻痛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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