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大夫先脱衣裳?”
“无妨,孟兄补自己就好。”墨鲤定定神,反手把人推到门外,同时用内力关上卧房门。
这倒不是羞恼,而是袒胸露腹太过失礼,无论在谁面前都不行。
拜过堂例外。
墨鲤脱下衣服,
“这是哪门子非礼勿视?”墨鲤反驳,他看着衣襟,上面还有根线,线另外端串在针上,针自然是在某人手中。
想到方才孟戚轻手轻脚拽开衣襟,然后凑过来缝补动作,墨鲤就感到浑身僵硬。
并非只有女子才会缝补衣物。
在乡野人家,不分男女几乎人人都会缝补衣物,这事就跟烧火做饭般,总不能娶不上媳妇,就吃不上热饭永远穿着破衣服。倒是在城镇里百姓家有余钱,外面有做缝补生意妇人,人们无需事事亲自动手。不过为应急,家家都备着针线包。
孟戚方才就是不知从刘府哪儿顺手牵羊摸来个。
——莫非是要等自己恼羞成怒?
墨鲤动不动,兀自闭着眼睛,他倒想看看孟戚缺自己这场戏怎唱下去。
那只手稍稍拉开衣襟,果然停住。墨鲤不动声色地等着孟戚继续捣乱,结果个气息无限挨近,温暖吐息好像直接映在自己胸口,墨鲤瞬息身体僵。
这是?
他猛地睁开眼睛,孟戚也适时退开,定定地看着墨鲤。
这夜先是狂风,又是,bao雨,夹杂这震耳欲聋炮声。
内城里人都不敢睡,边吩咐家人严守门户,边紧张地等待着消息。
整座内城大概只有刘将军府里气氛与众不同。
墨鲤进入卧房,解外衣准备打坐调息,忽然心里动,只是摆个姿势闭上眼睛,并没有真正运功。
过片刻,便有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侧。
这会儿墨鲤是拽断线也不是,让孟戚接着补也不行。
“没看到,就不算失礼。”
孟戚故意曲解非礼勿视意思,不紧不慢地说,“大夫秉持君子之道,心中敬佩,不过不觉得两人这般挨近算失礼,所以多看几眼没事。”
“……”
这已经能算是强词夺理,墨鲤偏生找不出能驳斥话。
“你,你在做什?”
“衣服破总得补。”孟戚顿顿,认真道,“等天亮之后,城内会再次戒严,刘澹如果带着人跑,咱们上哪儿找新衣服?还是补补吧,否则裂口会越来越大。”
墨鲤语塞,半晌才道:“那你也不能就这补!”
衣服还穿在他身上,就这凑过来缝针,成什样子?
孟戚随口道:“唤过大夫,可你没有睁眼,仔细想这也算是非礼勿视……”
“大夫?”
孟戚试探着唤声。
墨鲤不出声,正要看孟戚要做什,结果感到身上内裳被轻轻拽开来。
“……”
这种解衣手法相当高明,如果墨鲤是普通人,又酣眠正好,估计完全发现不。可孟戚明明知道这种小动作会惊醒墨鲤,为何还要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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