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戚原本不在意,现在目光却被玉牌吸引。
“这是令符,还有两张地契,都是太京长安街上铺子,下面是皇城简易图。”太子将匣子推到墨鲤面前,“就当做诊费。”
这显然超出诊费价格,墨鲤拒绝,只拿走那张皇城简易图。
“令符原本可以号令威平伯为在京畿养支私兵,待死,那些朝中勋贵跟大臣必定不会再认持牌人,不过它本身也有几分价值,雕琢还算精巧,值个百十两银子。至于地契,若是可能,转交给六皇弟罢。玉玺与财帛,让他选样。”
“太子何不亲手交付?”
那也未必,墨鲤心想。
太子没有注意到墨鲤表情,他精神不济,半合着眼睛说:“国师既然不是为玉玺而来,又在这里耐心听说这许多话,还请友人为诊治开方,斗胆猜测,国师也不是为行刺皇帝或抓拿叛逆而来……是二皇弟勾结江湖人有什问题吗?”
“那是个疯子。”墨鲤简短地说。
太子居然也没多问,示意郁兰道:“取枕下匣子。”
“殿下,这……”
等到楚朝气数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孤读过楚朝所存所有文献,尤其是那些影响深远治国策略。说来惭愧,因不知民间疾苦,许多都知半解,恨不能亲身聆听那些贤能之臣高见。东宫还藏有几卷抄录文书,不知国师是否愿意教导六皇弟……如若不然,有那等天赋不凡,心治国为民人登上皇位,亦可安心闭眼。”
孟戚闻言,不由得皱眉。
说实话,那个六皇子实在不怎样。
性情偏激,咄咄逼人,还有股非要跟人较真劲儿。
“怕他什都不要,只要刀。”太子无比忧愁。
墨鲤疑惑地问:“连太子都不想做?身为太子,不管想行刺或谋逆,机会不是更多吗?
“留着也无用。”
郁兰只好拿个小小紫檀木匣子出来。
这匣子比装玉玺那个精巧多,只有拳头大小,乍看浑然体,没有锁也没有缝隙,像是整块木头。
太子接过匣子,不知摁哪儿机关,木匣表面有木条突出来,再沿着定方向旋转几下,匣子逐渐变成个木条拼凑碗装容器。
容器里是块玉牌,呈半透明状,里面有几缕絮状红褐色杂质,却恰好形成条锦鲤轮廓。
这般性格换旁人,也不是什大问题,可要是皇帝,某天忽然脾气上来,非要跟臣子争口气,绝对会酿成惨剧。
墨鲤终于从狸猫围堵里脱身,他轻轻吁口气,见孟戚不说话,就主动解围道:“实不相瞒,吾等在雍州见过六皇子面。”
剩下话墨鲤就没说,太子顿时眼露失望。
“你不在意齐朝江山?”墨鲤将方子交给郁兰,头也不抬地问。
太子有气无力地说:“死之后,等到父皇老……或者等不到他老,天下就要生变,陆姓迟早保不住皇位,在意有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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