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相信太医?”孟戚颇有深意地问。
“相信不是他们,是他们脑子。”
太子自嘲地笑道,“父皇后宫里每年都有几位低位妃嫔病逝,加上皇妹,皇弟,太医们知道事情太多。知道得太多下场,就是死,那些还活着太医比朝臣清楚,谁做皇帝他们才能活下来,他们不希望死。至于药,是心腹宫女与内侍熬制,他们连打水添柴都不假他人之手,信得过他们能力与忠心。不管在任何地方,总会有人怀着别样心思,这座东宫也不例外。孤心腹知道怎样应付这些人,不会给他们任何空子。”
太子有气无力地招招手,房梁上狸猫看他阵,慢吞吞地凑过来。
孟戚:“……”
墨鲤见他脸色发白,便又送股内力过去。
“平心静气,不可激动,该如何保重自己,其实你心里有数。”
“大夫说得是。”
太子缓缓地躺回床上,郁兰抹把眼泪,出去端药。
墨鲤叫住她,低声道:“把药方并拿来,看看。”
“……那块玉玺,你准备留给六皇子?”
孟戚虽然发现玉玺,但是并没有把它拿走,他把玉玺重新装进匣子,放回那处树洞。
来这块寓意非凡价值连城宝贝,孟戚不怎当回事,二则玉玺这东西根本不好揣在怀里,塞哪儿都会鼓出来截,还不能摔、不能磕。
再说做皇帝靠不是玉玺,捧着玉玺也决定不皇位归属,带它做甚?
还累赘!
国师不着痕迹地走到床另外边。
太京龙脉初化形时,因着胖乎乎沙鼠外表,谁都要来“欺负”下。虽然那些都是沙鼠天敌,但孟国师只怕猫,这里面自然是有缘故。
沙鼠跑得快会挖洞,又有山石做天然屏障,在拥有人形之前,太京龙脉从不离开“家”。自从能变成人、能下山、有防身之力后,太京龙脉胆子大,到处溜达这才导致遇到危险倍增。
郁兰抬眼,得到太子允许之后,这才应声。
药是早就备好,就放在外殿炉子上,药方则是陈总管收着,郁兰解钥匙开箱去取。
墨鲤闻闻药味道,阻止道:“先等等,东宫里还有别草药吗,带去看看。”
“药有问题?”郁兰大吃惊。
太子倒是没有什反应,也不慌乱。
“楚朝覆亡之后,玉玺下落不明,你找到它?”
“咳咳。”
太子点点头,神情黯然。
宫女郁兰在旁边低声抽泣,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有化不开绝望。
“非是贪生怕死,而是死,朝廷内外都要出现问题。”太子喘几声,然后苦笑道,“外廷朝臣只需想东宫下任主人是谁,在皇子里挑挑拣拣,找个他们觉得最好说话,让他们日子好过皇子。国师也曾出官任职,应当明这些文臣心里算盘,三皇弟就是他们心目中最适合人选。可是不行,三皇弟性情根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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