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去年病到今年,连床都下不。
二皇子个耳朵根本听不见,三皇子生性怯懦,四皇子夭折,五皇子也夭折,六皇子性格怪异性情有点叛逆,可是他祭皇陵去,根本不在宫里。
个病得快死太子,个半聋二皇子,个说话都不敢大声三皇子,谁能谋反?怎谋反?
说这话要不是皇帝本人,姜宰相怕是又要丢过去支毛笔。
简直胡说八道!
至于告老之后,会不会被昔日同僚弹劾,会不会被皇帝抄家问罪,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事。
浑浑噩噩地挨到殿门前,姜宰相木然地接过内侍递上来软巾子擦把脸,这才看到落汤鸡似蒋政事,后者没有轿子坐,官靴里都是水,偏又不敢脱倒。
三人跟水里捞出来样,只擦擦脸跟衣裳,重新戴官帽,便被内侍催着去见皇帝。
陆璋果然对他们“御前失仪”模样视若不见,连个座位都没赐,面孔冷得像冰。
姜宰相心里哀叹声,正要主动摘官帽请罪,却听皇帝厉声道:“内廷有人想要造反!”
出这大事,皇帝必定要召见臣子,商议对策。
果不其然,雨还未停,内朝司礼监就带着皇令口谕来。
宰相有代步小轿乘坐,然而这种小轿无遮无拦,其实就是个宽敞舒适椅子加上滑竿,让四个身强体壮内侍抬着,夏天再多几个内侍撑伞挡烈日。
在皇城出入乘轿已是很大恩宠,轿子怎样根本不能挑。
譬如现在,雨随风势,张伞披蓑衣统统无用。
“……臣愚钝,不知陛下指是?”
张宰相心惊胆战地把连同自己在内大臣也想遍,文官没那本事,难不成是锦衣卫指挥使?禁卫军统领将军?总不会是前朝叛逆潜入皇宫吧!
那样话,皇帝不是应该说有人行刺吗?怎会是谋反呢?
“几位卿家就留在此处,待到谋逆者肃清,方可离去。”
陆璋拂袖而去,姜宰相从皇帝眼神里意识到,皇帝认为外朝有人支持谋逆者,自
姜宰相哆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齐朝宗室单薄得几乎没有,所有皇族都是皇帝儿子,现今也都住在内廷。
除这些皇子,总不能是妃嫔谋反吧!
张宰相与姜宰相面面相觑,第反应是皇帝疑心病犯。
皇后多年前就薨,后宫连个真正宠妃都没有,也没听说哪个妃子有显赫外家,她们不是小官之女,就是前朝勋贵女儿,娘家败落得不成样子,就仰仗着圣宠过活。
两位宰相却分毫不敢耽搁。
他们早就摸透齐朝皇帝陆璋性情,那就是个顺毛驴,千万不能跟皇帝对着干,哪怕是句话都不行。皇帝表面上是仁和宽厚,时不时还要给赏赐彰显帝德,真要出事,召人觐见时完全不会在意老臣吹风淋雨问题。
姜宰相咳嗽不止,又被雨浇得十分狼狈,不由得颓然。
罢,告老罢!
门生故吏什,他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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