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钧连忙补救道:“大夫,刚才头很晕,站都站不稳。”
这倒不是假话,他带着锦衣卫到六合寺门口时候,差点儿就要昏过去,看东西都有重影。不过这会儿躺着,又被墨鲤用内力逼出体内淤血后就好多。他伤都伤,又没说假话,多问问没坏事,万真有什隐患呢?
墨鲤收回号脉手,沉吟道:“你真要听原因?”
“这……当然。”
宫钧隐隐感到有些不妙,然而属下都在身边,哪有问病说半截就不问,再者他确实怕自己真忽然死,家里狸奴没着落。
他觉得心里那个猜测,没准就是真!
“……碎腑拳是门十分难练功夫,看似刚猛,实是暗劲伤人,极为阴毒。伤者乍看不严重,不懂武功郎中很难发现症结所在,其实暗劲已经破坏经脉脏腑,重者三日后吐血而亡,轻者不知卧床休养,继续加重伤情,等到数月后发作起来同样要命。”
宫钧听得心里动,卧床休养?他有理由甩脱麻烦!
“有劳大夫。”宫钧虚弱地说。
他吐血之后脸色发白,现在又刻意装出这样虚弱无力声音,连体内运转内息都被刻意控制,神情里带着三分后怕、三分恼怒、三分沧桑、以及分心灰意冷,不管怎看都是在伤感自己武力不济人。
号脉。
滞闷气脉豁然贯通,宫钧轻松很多,他望向墨鲤眼神更复杂。
这是孟国师上哪儿找到大夫?不止医术高明,还内力深厚,而且看着只有二十来岁。这个年纪别说江湖上绝顶高手,怕是在杏林名医行列里都站不住脚。
等等,孟国师看起来也很年轻!
宫钧神情微变,医术高明,疑似精通刀法高手——
墨鲤点点头,自然地说:“你刚才有伤势不轻错觉,是因为你跑得太快,
“原来宫某捡回条命。”他自嘲道。
几个锦衣卫围在旁边,闻言正要劝慰,却听墨鲤慢条斯理地说:“不,宫副指挥使轻功好,对方打不中你,你只是被这门歹毒拳法余势伤到。还挺好治,加上副指挥使武功不错,能自己调养恢复。再开个方子,放心,价钱不贵,连人参都用不着,就来点儿普通黄芪切片,喝上几天补气,其他药就不用。”
宫钧:“……”
他亲信属下不敢置信地看看宫钧浑然天成虚弱模样,纷纷不信,那个姓肖百户蓦地站起来道:“大夫,们同知吐这多血,你还说不严重?连药都不必吃?”
墨鲤点都不恼,语气温和地颔首:“说得有道理,都吐血,那就再开个补血方子?”
“静心。”正在号脉墨鲤皱眉说,“你在想什,惊乍?”
脉象跟气息都是受到惊吓反应,瞒不住墨鲤。
宫钧定定神,似乎冷静些。
墨鲤搭着脉,沉思道:“伤你人,用是碎腑拳?”
“不错。”宫钧没想到墨鲤只是治伤,就能猜出敌人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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