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又高又飘，还凄厉无比，旁边闲闲看戏
刘澹差点咬到
自己舌头。
六皇子表情也僵在脸上，看着
何侍郎猝不及防，见
物飞来，然后袍子上依稀有什
在爬动，他吓得连忙抖动衣服，结果慌乱中竟脚踩死四脚蛇。
“……”
道士惊得拂尘都掉。
“龙”死，这还怎打？
这又不是祭品，只是龙象征物，死不是触霉头吗？还求个什雨？
也不知为何，这做法竟然流传开来，还越传越广，以至于成项固定风俗。
孟戚也有点不痛快，不过他没有墨鲤那样介意，孟国师自认自己是山灵。山灵是人们说龙脉，可他又不是真正龙，对这种事还是睁只眼闭眼罢。
“大夫，越是缺水地方，祈雨花样就越多。”
祈雨是个挺长过程，他们二人之前在筇县，百姓还在请龙惊龙环节呢，要到正午过后才会鞭龙，所以墨鲤直到这时候才发现不对。
“这算什花样？不下雨就打龙，田地欠收他们还揍土不成？”
庙后面屋脊上，墨鲤沉着脸看着下面“鞭龙”。
他耳力过人，能听懂各地方言，那几个道士念叨话他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竹山县这二十年来没有闹过旱灾，山洪倒是有过，当地不缺水，祈雨节就成庙会，大家也拜龙王吃春饼，最多取水到田间做个请龙架势，连惊龙都用不上，更别说拿鞭子抽。
墨鲤还是第次看到，求雨能求成这样。
那些方士拿着符箓，让这个神那个神听命去储风搬雨，还能当个热闹看；烧符箓厉声呵斥龙王降雨，因为不是四海龙王也不会行云布雨，所以听着也没什；对着条四脚蛇，说要鞭龙，不打不下雨，龙脉就很不高兴。
几个道士面面相觑，而何侍郎瞪着六皇子，差点气晕过去。
如果这里不是筇县，而是京城话，在祭祀上出这样事，是要闹大乱子。怎说都是个不祥之兆，何侍郎得立刻跪地请罪，然后写告罪回家等候皇帝发落。
何侍郎颤抖着手，中风似指着六皇子，嘴唇哆嗦半天，都没能发出声音。
就在刘澹以为他要直挺挺倒下时候，何侍郎忽然声嚎啕。
“陛下啊！”
墨鲤差点想要掉头就走，皇陵这边也看不出什线索，浓浓烟味熏得他头昏眼花。
这时下面出事。
道士原本要把鞭子交给何侍郎，可是六皇子回来，于是这条鞭子就到少年手里。
按照礼仪，用鞭稍敲敲地面，打在四脚蛇身边就行。
可是六皇子手扬，那四脚蛇被抽得直直地飞出去，下趴在何侍郎袍子下摆。
“这是齐朝定下祭礼？”墨鲤皱眉问。
“……不是，许多地方都有，这风俗少说也有几百年。”
孟戚以前觉得这是方士求雨不成，破罐子破摔地耍赖。
——连龙都敢打，还不把人吓住？
这样骗钱没求到雨方士，就可以成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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