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把话说得很不客气,他不喜欢瞎折腾病患。
这人好好房子不住,非要躲在树洞里挨冻,病成这样看到陌生人在孩子身边还副特别紧张模样,墨鲤都不用仔细想,就知道他们在隐藏身份。
也许是躲避仇家,也许是身怀重宝,谁知道呢,反正墨大夫毫无兴趣。
络腮胡汉子喘两口气,他看着虎子,目光哀恸。
“林叔
“他身体底子很好,只是近来有些亏损,寒气很重,受冻挨饿?”墨鲤只是随口问,并没有等虎子回答,继续道,“病来得又急又猛,不能用猛药,你今天去拿草药给看看。”
虎子递上布袋。
那个络腮胡汉子这才醒过神,他猛烈咳嗽着,挣扎着想要把虎子推到旁边。
“你是什人?”络腮胡汉子满眼警惕。
“是大夫。”
“坐着别动。”墨鲤摇摇头,从虎子手里把碗接过去,“这水煮过吗?是不是生水?”
“不是不是,煮过,只是凉。”
墨鲤仔细看碗里水,又闻闻,发现确实不像是没煮水,水也很清,并不浑浊。
虎子期期艾艾地说:“原本们有炭,可是天太冷,又要熬药,来没天就用完,都是去镇上废弃房屋里找些不要桌子凳子拆烧……咦?”
墨鲤手里碗冒出热气。
咳嗽。
“林叔!”虎子伸手摇摇床上人,见那人没有反应,顿时无措转头看墨鲤。
墨鲤走过去,先看看病人脸色。
“他在发热。”
嘴唇发白起皮,额头通红。
墨鲤头也不抬地翻捡草药。
“青湖镇哪来大夫?”络腮胡汉子很是急切,他责怪地看着虎子说,“不是告诉你很危险,不要带外人过来,你怎不听?”
虎子垂着脑袋,哭着说:“可是林叔你病得很重,没有办法……”
络腮胡汉子还要再说,被墨鲤抬手直接按回床上,他瞪着眼睛,却发现头昏昏沉沉,竟是病得点力气都没有。
“这树洞里没有柴炭,连热水都喝不上口,你若是想死,大可以个人死,不要拖着这个孩子起。”
虽然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烘干衣服不成问题,温碗水难度也不大,又不是让水瞬间沸腾,热到适口能喝就行。
等到水热,墨大夫把人扶起来,熟练地把碗水都灌进去。
“咳咳。”喝完水,那人就迷糊睁开眼。
墨鲤沉思着号脉,没有理会他。
这人满脸络腮胡,头发也乱糟糟,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墨鲤搭脉,发现这人年纪不大,还练过武功,就是这样粗浅功夫对墨鲤来说,有跟没有差不多。
“有干净水吗?”墨鲤问。
虎子点头,跑到树洞角取个罐子,又去拿碗。
等把水倒进碗里,虎子才察觉到不对,急忙说:“水是凉,去找木柴生火。”
墨鲤伸手把他拦住,皱眉问:“林子里都是湿木头,你上哪里找木柴?”
“镇,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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