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药篓毫无征兆
歪倒，里面叠得整齐外袍落在
在积雪上。
药篓摇晃
下，重新又稳住，不像是风吹，倒像有个无形存在碰翻药篓，又在下意识之间手忙脚乱地把它扶回去。
这个突如其来动静过后，洞窟里又恢复安静。
就像有人站在原地不敢再轻举妄动，唯恐惊动什
。
许久之后，潭水上方冰面无声无息地出现道裂缝，更多裂缝随着这条主干向四面八方蔓延，落入洞窟风雪好像被卷进个漩涡，顷刻之间就消失得干二净。
再小家，也是安乐窝。
这小小水潭，眨眼间就能游上圈，就算用尾巴鱼鳍把四面石壁扫个遍也不需要多长时间，黑鳞鱼惬意地沿着石壁上大小小缝隙，借着涌动暗流冲刷着身上光滑鳞片。
很舒服，就是水有些冷。
懒洋洋地张嘴做个打哈欠动作，黑鳞鱼沉到潭底泉眼附近，其中块漂亮圆石恰好跟附近石块堆叠在起，下方形成处天然凹槽，被墨鲤挑中做床铺，躺进去大小正合适，还有泉眼送来充沛灵气。
如果天气晴朗，洞顶照入天光正好能够照在圆石前方。
不是天赋异禀，怎能活下去，还化形成妖呢？
古书上说，像青鸟麒麟这类都是异兽，又是祥瑞，生来就不同般。墨鲤也对着水面研究过自己长相，可无论他怎看，自己都是条鱼。
条普普通通黑鳞鱼。
墨鲤是他给自己取名字，叫鲤，是因为外形有些相似，而且他希望自己是鲤鱼，都说鲤鱼能跳龙门，怎想都是鱼里面最有出息种。
但是老师说，这世上从来没有跳龙门成功鱼。
“咔嚓。”
冰面瞬间破裂，泉水翻涌，像是口沸腾汤锅。
沉睡黑鳞大鱼随之惊醒，猛地蹿出石缝，迅速浮上水面。
可是异状已经消失，风雪依旧，碎冰与雪花浮在水面上
日月精华与地脉灵力就在此交汇，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躺在熟悉小窝里，墨鲤很快就进入梦乡。
外面大雪没有停歇，潭水很快就结层薄冰，落在上面积雪慢慢变多，冰也越来越厚，到半夜，洞窟尽头就恢复片银白，水面与洞窟地面冻在起，完全看不出这里原本有个水潭。
洞窟角避风地方放着个药篓，旁边还有双靴子。
四下静寂无声，只有雪花簌簌飘落。
因为世间从来都没有龙，只有鱼。
……没有龙！
墨鲤心里堵得慌，他相信老师，秦逯是不会骗他。哪怕古书写黄帝乘龙传说，哪怕山中道瀑布有白龙戏水故事，既然秦逯说没有，那就肯定不存在。所谓龙，都是空口白话，无凭无据。
不过，那都是“小时候”事，现在墨鲤已经不会为这些事烦恼，也不会再想着什跳龙门，他是条鱼，也是竹山县墨大夫。
本正经墨大夫，有时也会想念自己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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