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距离这座山神庙并不远，它在
处隐秘
洞窟里。
洞窟并不封闭，四面都有大大小小缝隙，这是水流天长日久侵蚀形成，现在洞窟里片银白，冰雕雪砌，亮晃晃。
墨鲤沿着最大个缝隙走
进去，湿滑冰面对他毫无影响。
洞窟很深，他走半柱香时间才到尽头。
墨鲤放下药篓，看看周围，又把身上衣服尽数脱下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药篓里。在雪光映照里，乌黑长发遮盖下白皙肌色散发着玉质润泽，赤裸脚踝直接碰触到冰面。
“哦。”
秦逯目光放空。
又来，自家学生直觉得歧懋山深处处活泉是鱼住多年家。
其实那处泉水里没有鱼虾，也没有蜥蛙昆虫，泉水更是清澈见底，完全没有洞天福地云雾缭绕异象，就算硬编，都编不出什
神怪志异传说。
同时间，看到秦逯表情墨鲤在心里叹口气。
轻微妄症，这孩子总以为他自己是条鱼，是个多年修炼吸纳日月精华才化为人形妖怪。
难道是名字起错？
虽说这个学生是他在山洪里捡来孤儿，但是父母赐予名字，外人总不好轻易改动，于是秦逯早早给自己学生取字，并不用名来称呼他。
鲤者，鱼也，称为适之，则是希望他生自由自在，闲适随心。
秦逯不在意名利，当然也不会要求自己学生出人头地，名扬天下。
“咔嚓，咔嚓……”
细微裂缝在冰面上出现，裂缝很深，显出冰层厚度。
这厚冰，不应该踩
又来，他想。自从老师知道自己是条鱼之后，就很紧张，还给自己吃不少汤药，里面灵气很足，后来又叮嘱自己绝对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外人。
每次涉及到这些话题，秦逯就很不自然，墨鲤从书上跟樵夫猎户口中得知，人类都害怕妖怪，十个故事里面有九个都是妖怪现出原形时可怜人就晕倒。虽然秦老先生身怀武功，寒暑不侵，十八个大汉起上也不是他对手，可是秦逯毕竟八十岁，像墨鲤这样尊师重道妖怪，又怎会特意去吓唬老人家呢？
“那你去吧，明日若是雪还未停，帮为师带些木头来加固山神庙。”秦逯从容地端起桌案上茶盏。
墨鲤礼数周全道别，背着药篓离开。
***
那个妄症没有干扰到墨鲤正常生活，而秦逯在百般努力，发现治不好墨鲤之后，就没再去管。毕竟庄周梦蝶，孰真孰幻。“自己”是谁并不重要，蝴蝶还是鱼都无所谓，重要是如何做“自己”，如何做人，做个俯仰无愧于天地人。
秦老先生认为墨鲤在后条上非常合格，所以些许小毛病，他就当做没有看见。
且说墨鲤回过神，他向秦逯请教些药方上问题，然后就准备告辞。
“风雪这大，可以留下来多住日。”秦逯挽留道。
“学生还未去灵泉，这就要走，明日再来拜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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