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风总是凛冽,白日天空灰蒙蒙,冬天夜来得格外早。
顾非不能说话,却偏偏喜欢听人说话,所以只能用小小电视机放着新闻联播,让独居廉租房里有点人气息。
傍晚个人坐在廉租房里吃泡面时,外面就已经从暮时转为漆黑夜。
睡觉醒来,防盗窗下沿就能长满排冰锥。
夏庭晚本来就怕冷,饰演顾非躺在单人床铺上时,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许哲带着剧组在S城住下,从对小阁楼和阳台这些实景调整和装修,每个机位安放,到潮湿天气对自然光影响,所有细节都细致入微。
那半年,哪怕是没在拍戏时,他和贺言西也经常待在块。
这不仅仅是许哲要求,也是出于两个顶尖演员合作时不言而名默契——
他们要对彼此绝对信任,才能完成电影里面那样亲密对手戏。
某种程度上来说,在那段时间里,他很多时候会忘自己是夏庭晚。
苏言虽然不理他,但夏庭晚仍然很自然地靠在苏言肩膀上。在紧张、又有那点诡异氛围中,两个人起继续看着《寻》。
整个电影前半部,情欲戏氛围也就像是那两个戏中少年人生样。
顾非和徐荣撒着欢儿地在阳台上、阁楼里、脏兮兮地板上亲热,在那些无人打扰时刻,他们仿佛拥有整个只属于自己宇宙。
夏庭晚出神地看着那幕幕画面,不由自主回想起电影拍摄时场景。
《寻》原著里写:
就在那个时候他突然能切肤地体会到顾非对徐荣想念和执着——
徐荣有力怀抱、两个人依偎在起温度、徐荣说话时每个音节。
他真不想个人。
所以宁可直在寻找,也
也有许多个说不清道不明瞬间,当他真浸到戏里面时,他能感觉到自己胸口跳动着情愫。
当他看着徐荣时,他也能隐约看到同样感情在贺言西双眼里闪动着。
徐荣是顾非庄周梦,而他在顾非躯壳又活次。
《寻》剧情循序渐进,镜头推移从南到北,连画质也变得更加粗粒化。
许哲从贾樟柯电影《山河故人》里三段式叙事学来形式美技巧,第次尝试着用不同摄影器材和画质来表现时与空变换。
因为畏惧终有天会到来惶惶白日,所以顾非爱得淋漓尽致。
就像夏夜中雨水,以磅礴盛大声势流向徐荣。
许哲在片场对夏庭晚和贺言西说过:“在这座小城里,你们两个之间,是段原始、封闭恋人关系,这里面没有半点社会化成分、是介于少年和成年人之间纯粹梦境,所以才能在之后数年都让顾非和徐荣久久不能挣脱。你们要明白——在这部分戏里,你们眼里不能有别人,只有彼此。”
这样爱欲纠缠,已经绝不仅仅是靠夏庭晚动员自己有限生命记忆就能完成表演。
在南方这部分戏,拍就拍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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