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身体想要攥住些什,手无意识地在地上抓挠着。
可是寒冷雪却怎抓也抓不住,都在他手中融化成冰冷雪水。
“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什——”
他浑身发抖,像是只绝望困兽,眼睛里泛起赤红色,喊道:“你们知道苏言生病,知道他去哪里。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你们早就知道——对吧?”
“可是你们谁也不告诉。你们谁也不告诉!”
他拉住正在车道上扫雪佣人,嗓音已经沙哑到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你能不能……告诉,苏言去哪?”
男佣人吓跳,使劲摇摇头:“不知道、真不知道。”
还是模样答案。
苏言早就告诉所有人该怎回答他。
“扑通”声。
他嘴角无意义地挑下,绕开容姨继续往外走。
路上,他拽住每个香山大宅中佣人,遍遍地问。
“苏言去哪?”
苏言去哪?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出声干涩意义不明咕哝,调整下才声音沙哑地说道:“容姨……苏言呢?他去哪?”
“小夏,你先喝口水。”
贯沉稳平和容姨有些惊慌,倒杯温水递给夏庭晚。
她看着夏庭晚握着杯子,却口也不肯喝,脸上不由露出无比为难神情。
她迟疑会儿,轻声说:“先生说,他要离开段时间。如果没问题话,他会回来,请你等他。”
他抬起头,抓住容姨手,无助哀求道:“求你,告诉吧——是他爱人啊,容姨。他不能这样瞒着,真不能这样啊。”
夏庭晚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都跪在雪中。
刺骨寒意透过薄薄睡衣窜进他膝盖里,他冻得嘴唇泛白。
容姨跟在后面,看到这幕更是吓得不行,冲上来想把手里大衣披在他身上拉他起来,却被夏庭晚狠狠地把推开。
“滚!”
嗓音在风中绝望地撕裂开来。
每个人脸上神情都是相似,他们答案完全样,脸上有些惊慌、又有些无奈,最后只剩下无能为力歉意。
夏庭晚每问次,眼里绝望就又溢满分。
他胸口里有种几乎无法克制愤怒和狂躁,想要大声咆哮,可是却又无法释放。
他踉跄着推开大门,只披着件单薄睡袍就走到院子里。
刚刚落雪后清晨寒风那凛冽,可他却好像毫无知觉般。
“他去哪?”
夏庭晚摇摇头,再次问模样四个字。
他神情,执拗到近乎有点可怕。
容姨低下头,她对着夏庭晚歉意地鞠个躬,然后沉默着闭紧嘴巴。
夏庭晚心里片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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