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大半年间,许哲直都和陆相南在海外旅行,后来基本上是坐游轮在加勒比海附近度假。
许哲是他和苏言当年证婚人,离婚事出之后许哲给他打好几次电话,但是他那时完全就是懵,再加上在电话上总觉得聊得不彻底,就直等到许哲回来。
他最终决定从他们婚姻开始走下坡路开始讲,讲到他那两年工作失意后在家任性,讲到他看到苏谨日记,然后是车祸,最后讲到离婚之后他发现宁宁事,温子辰出现,还有他和苏言次又次碰面。
这讲,就是两个多小时。
中途陆相南给他和许哲换两壶茶,并没有插话,而是直在旁安静地画画。
夏庭晚唤声,他坐在沙发上也下意识地笑下。
可是笑容刚才绽放,眼睛却忽然发酸,他有些突兀地垂下眼睛沉默片刻。
他在许哲面前,是演员,又是学生,但同时又像半个孩子。
他不太好。
许哲知道,眼就看得明白。
山峦般起伏着,能藏更多心事,也显得更脆弱迷离。
夏庭晚每次看到陆相南,都会觉得有点微妙。
许哲儒雅温吞,陆相南却激烈又凌厉。
陆相南爱许哲爱得飞蛾扑火,私底下和许哲痴缠六年之后,许哲才终于肯正式对外公布他们恋情。也是同年,陆相南干脆利落地宣布息影,“退休”之后,当年那股凌厉和紧绷劲儿几乎再也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过。
陆相南多少是有些猫性人,想要东西便定要到手,只有到手,他才真正松弛下来。
兰兰在夏庭晚怀里呆腻,坐在床上看陆相南画会儿画,又跳回许哲手腕中开始懒洋洋地眯觉。
夏庭晚直讲到今晚事,讲完之后那瞬间,感觉自己简直有些恍然。
而许哲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久久沉思。
“老师,”夏庭晚看许哲似乎有些伤脑筋,感到不好意思,掩饰地低头喝口茶,小声说:“对不起,讲太多,都很琐碎……”
许哲摇摇头,他用手有下没下地给兰兰挠着下巴,看着夏庭晚,很温和地说:“你现在给是你们感情中
这样委屈,只能在亲近人面前才能露出来。
“来。”
许哲用紫砂小茶壶给夏庭晚倒杯茶,顺势伸手摸摸夏庭晚怀里兰兰头:“叫你来,是手里直有个本子故事不错,现在也有人愿意出资拍,但是这个不急。你心里话不说,也静不下心来谈拍戏事。”
“老师,和苏言……”夏庭晚说到这儿顿下,他要想下从哪里开始说。
其实他之前就直在等着许哲回来。
夏庭晚有时觉得,导演镜头,有时真像是可以窥见得到丝丝人生轨迹。
而镜头之外,爱与恨,人生每段历程也如同节列车悠然前行。
彼此映照,真有种说不出滋味。
“听小赵说你刚去见苏言,”许哲笑笑:“还好吗?”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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