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
？
吹着冷冷
空调，凌可心里像是压
块沉甸甸巨石。
凌妈妈端着
小盘水果进来，见儿子瘫在床上，以为他还在赌气。
她轻叹声，把果盘搁在写字台上，柔声道：“小可，别胡思乱想，考完级先休息两天，有空看看新教科书，争取上初中保持成绩。相信自己，以后你不会比那种人家小孩差。”
凌可懵里懵懂，觉得他妈妈话哪里不对，但听着又好像有点道理。
他想起对方凑过来笑脸，说“少谦虚”时挑眉坏笑样子，翻阅曲谱时下垂自然带卷长睫毛，和那双漂亮手。
他还想起对方身上淡淡香味和那种难以用语言描述骄矜气质，让他莫名有种低人截错觉——但又无比向往。
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像戚枫这、这……
他字词库里没有更高级形容词，所以，还是用“酷”来形容吧。
跟那人比起来，自己和身边小伙伴们就像是群扎堆煤球。
有钱吧，宾利车可不是般人买得起。”
凌可“哦”声，又说：“那个人是在‘德音国际’上学，你们知道那个学校吗？”
凌母与凌父对视眼，德音国际是当地所知名私立学校，因常年有学生被海外名校录取而登报登电视，他们自然听过。
凌母看向凌可，率先道：“听说那里学费要十多万年哦，相当于
们家大半年收入呢，就算你想去，负担也太大。”
凌可：“……”他也没说想去啊。
他低低地应声，从床上坐起来，看眼还没收拾琴谱，起身塞进琴凳下。
说实话，他之前还有点后悔傍晚没有多等戚枫会儿，没跟对方说声再见。
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后悔必要，他先走步是对。
他不知道，在潜移默化中，自己想交朋友欲望，就这被硬生生地扭成
现在他知道这种差距来自哪里。
来自音乐学院门口路人态度上，来自凌父嘀嘀咕咕语气上。
他才十三岁，原本不需要去思考社会阶层这种深度问题，可是大人们很现实地给他上课，让他被迫接受，他和戚枫本质上是两个世界人。
凌可眨眨眼睛，心里很不舒服，也有些不服气。
就因为他们家没有轿车，也上不起私立学校，他和戚枫就不能交朋友吗？
接着凌父道：“小可，这个社会资源分配本来就不平均，有些人出生条件好，有些人出身条件差，们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你成绩优秀，爸妈还培养你学钢琴，已经比很多人都好，所以你也用不着自卑……”
凌可越听越懵，什跟什啊，谁自卑。
可凌父话还在继续，唐僧念经似，嘀嘀咕咕，不绝于耳。
凌可听到后头实在不耐烦，急急地吃饭就把碗筷搁，道：“回房间。”
关上房门，凌可往床上躺，慢慢平静下来，眼前再次浮现出戚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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