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他这个卑鄙外乡人,致力于教坏守礼世家少爷,他举着伞在水坑中踢起水花,席莫回小声“呀”下,忽而奋力地踩起水,把滴在白袍上水全数报复回去。
他留下串清朗又狡黠笑声,提着衣摆跑出伞外,桓修白捡起他丢下鞋子,奋而追过去。他在每个小水坑中轻巧地踩过遍,把大地和街道当做琴键,用脚掌和着雨水愉悦地奏响零碎乐章。
他们在旷无人烟街道上忘却烦恼,尽情追逐,桓修白几乎产生不现实感觉,以为这是场曼妙幻觉。
他可爱小情人在下个目标前踉跄下,桓修白连忙上前揽住他,不让他整个摔进水中,稀薄酒气就浮动在他呼吸前。席莫回头脑有点迷糊地靠在他肩膀上,语调都慢起来:“还是第次喝这东西……还没试过。”
桓修白忧心地抱住他,“你会有更多机会尝试,会带你走,定会。”
手,后退步,在温温细雨中凝望着对方。“还是第次看到……”他忽得噗声笑,和他以往挂在唇边微笑完全不同,“看到个人这傻样子!”
酒精流淌进血管里,顺着经络涓涓熨烫着身体每处,他不禁觉得迷醉,仰头看着灰蒙蒙天空,雨水从发间流到脸庞,他探出舌尖尝尝湿润嘴唇,雨是甜。
桓修白默许他在外人看起来略显神经质举动。
他被放出牢笼,又欣喜又悲哀,欣喜是终于能亲眼看到外面世界,悲哀是回去马车时刻在镇子外等着他。
桓修白在路边捡起把伞,打开将它撑在席莫回头上。他们来到无人街道上,越下越大雨在不平地面聚集成个个小水洼,席莫回推开他伞,在街道边缘徘徊。
席莫回闷声笑下,似乎在嘲笑他,“你别自不量力”。
但桓修白垂在旁手被“骚扰”,有什东西钻进他拇指和食指间缝里,趣味地转转,桓修白情绪震荡,时间嗓子都哽住。
那是……
他唯恐对方消失似,用战栗手掌合握住那根亲爱小指头。黑色大伞倾斜下来,遮住他和席莫回脸。他在那伞下,哽咽着说:“你低下头。”
“不许亲,听到没?可不会把重要吻给个
桓修白看出他意图,但家教深严公子是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做不合礼数动作。
于是他这个粗野外乡人,拽掉靴子,丢掉袜子,跳进水洼里,溅起雨水湿透裤腿,但他浑不觉意,对席莫回伸出手:“快来。”
至少在这晚,挣脱牢笼吧!
席莫回盯着他眼睛,慢慢弯下腰,弓起身,勾着脚尖褪掉鞋子,手拎着鞋后跟,手捏着长袍衣角,试探性地往水边迈步。桓修白残留着火/药味手骨温柔地将他拉过来,白生生两只脚踏进水凹中,席莫回稍稍打个激灵,水蔓浸到脚掌上。
不是冷,是暖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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