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显然,周琰查到后也没有告诉过他。
紧接着而来劳动节,他们起去南市,他想起来,在南市时几个人又聊到梦想。
那时候他已经很清楚律师和检察官区别,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方向,并在吃饭时坦然地与吕靖同他们起商量:“如果想维护正义,打击犯罪,是不是更应该去考公务员,做检察官?”
他要是以前这样说,周琰绝对不会评价什,反而会鼓励他去试试。可那次,梁锐希清楚地记得,周琰直接地给予否定,但说得也不像《遗憾》里写那样直白,而是说:“你性格不适合做检察官。”
他问“为什”,周琰说:“那里也没有你想象中那公正,而且还有很多束缚。”接着又摆出他之前用来反驳自己那套歪理,反问他怎不再坚持己见。
年少敏感,只这句话就让梁锐希明白。也可能是这样答案在他看来都好过“妈妈没”,所以他直以来都认定妈妈没出事,妈妈仍在另个地方好好地活着。
她不想回来,他也不会去打扰她。
转眼十二年,他从来没想过,亲人瞒着他是不是还有什别可能性。
他也压根没料想过,真相会在最难以预料时间、地点、方式呈现在他面前……
他惊愕、痛心、悔恨、庆幸……瞬间心头百感交集。
条上也只有十来个字,是用圆珠笔写,可就是着十来个字,却让梁锐希神魂都开始震颤——
“白茜,广城XX监狱,18年。”
白茜……
长达十余年缺席几乎快让这个名字消失在梁锐希记忆里,可在看到这两个字瞬间,梁锐希还是猛然间反应过来,这是他妈妈。
他妈妈……居然在坐牢?
可能是周琰当时语气过于诚恳,他丝毫没有怀疑对方用心,也可能是他吃对方激将,便快速打消那个念头。
他哪里能想到,周琰那样劝他,只是得知个残酷
他想拿出手机给小姨打电话,但看向满目香皂,又恍然间反应过来,也许小姨早就知道。
可周琰又是在什时候……
等等。
梁锐希颤着手指翻回至那首《遗憾》,看眼上面标注时间,201X年4月28日。
……所以,从岩鹭山回来之后,周琰就去查他妈妈下落?
梁锐希下意识地捂住嘴,不敢让自己惊呼出声。
他依稀记得,妈妈刚离家那半年还会陆续给小姨打电话,询问他学习状况,但半年后开始音讯全无。小姨和外婆担心妈妈出事,起初甚至去派出所报过案,查很久都没下落,那阵家中仍有很浓重焦虑气氛。
可不知从什时候开始,他们谁都不再提妈妈情况,像是已经确认对方安全,只是不想让他知道。
有次他没忍住问小姨,妈妈为什不回来。
小姨听他这问,表现得有些错愕,却没否认,只是叹口气,对他道:“你妈妈可能去追求她自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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