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翰林笑说：“今天确实没人，就
跟他两个，今年七月才毕业，其实还不算正式工作，周末自愿过来跟着学长学习
下。”
“学长？”梁锐希愣道，“你是F大
？”
“不是，是东法，但跟周律是高中校友，高中时参加过他和阮学长建立金外法学辩论社，所以慕名而来。”
“……哦。”
电梯里，梁锐希发现章翰林正偷偷打量自己，
他打量
几眼，喉结动动，放回去时心中阵微妙-
时洋广场是座商住建筑综合体，地面层和地下是商场，有超市和常见餐饮连锁店，两幢高层双子楼分别是商住区和办公区，雅言律所就在办公区十二层A座。
梁锐希逛过去后在楼买两杯奶茶，拎在手里晃荡着到办公区大厅，正拿出手机想给周琰发消息，就见个身穿蓝色衬衫年轻人快步走向自己。
“请问您是梁先生吗？”那人问。
“嗯，你是……”
真买错，本来想给你买老虎，可能是那天下单时候手滑，没看清，拆快递才知道。你不想穿就还给吧，去退，再给你买双新。”
“这都能买错……”周琰瞅着他，看起来仍有些恼，“你个傻子。”骂完又无奈地说句，“算，就这样吧。”
梁锐希原以为这鞋周琰不怎
会穿，但没想到，周琰之后每天回宿舍都穿着，还脸淡定地走来走去，起先大家见还开玩笑，看着看着也习惯。
次年开春回来，周琰把那双拖鞋晒晒收起来，到大二冬天又拿出来。
大二他已经是学生会副主席，有几次要举办什学生活动，他晚上在宿舍就直接拖着那双兔头拖鞋去楼下找新生干事交代任务，把学弟们震得惊奇又不敢言。
“叫章翰林，是雅言律助，您叫小章就好。”
梁锐希心说“哇”，都有律助，周琰很有派头嘛。
“周琰在忙？”他问。
“嗯，周律本来想亲自下来，但约客户来早，他正接待，二十分钟前就叮嘱下来等你。”
“跟他说不用特地等，”梁锐希没想到周琰周末还在见客户，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主动开玩笑缓解焦虑，“你们大周末还加班，周琰给你开工资吗？”
不知什时候开始，周琰在学生会里就有个“兔头主席”外号，之后但凡有新生进去，见到周琰后都会很奇怪：学长头发长得明明挺茂密啊，为什叫“秃头主席”……
梁锐希也是后来才知道，他送拖鞋那天，正好是周琰生日，所以这鞋自然被周琰当成他送生日礼物，穿就是四年。
大三开春时候，周琰还特地取出来洗过次，把梁锐希感动得涕泗横流，感叹这三十几块钱花得太值。
然而时隔七年，在周琰家鞋柜里再次看见这双鞋，梁锐希却是震惊。
经过多年磋磨洗晒，两只兔子早已经秃噜皮，颜色也变成那种暗灰，周琰怎还藏着？这他妈还能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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